「嗯,好吧……」
在冥土催促之下,浜路开始说起信乃告诉她的伏之森故事。
一旁的道节也悠哉地聆听。
小鸟又唧唧地叫了起来。
……不久之后,浜路说完故事,停下脚步,在路旁的石头上坐下。道节也坐在她身旁。
冥土依然站在原地: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嗯。」
「故事早就结束了。」
「嗯。」
「不过浜路姑娘,就算伏姬、八房和他们子孙的故事在夏日结束,猎人和猎物、猎伏人和伏的故事也乍会结束。」
「是吗?」
「试想,今后两位仍将继续猎伏,或许会成功,或许会让伏逃掉,甚至丢掉自己的性命。伏会不断繁衍,纵使改朝换代,仍会继续存在这个国家的某处,也许数量会越来越多,也许会慢慢减少。如同现八所言,我也不明白何谓繁荣,何谓衰败。不过……」
「伏决计不会消失,是吧?」
「对。所以你们……猎伏人的旅程也不会结束。伏的孤独、因孤独而生的残暴,还有与生俱来的肤浅,都不会自这个国家消失。沾满罪恶的鲜血、四处逃窜的伏,以及制裁他们的正义之士——比如里见义实公和谁与争锋的村雨丸——之间的对立也不会消失。伏将继续逃窜,隐身在通个国家的某处吧。嘲笑世人,烧杀掳掠,横死街头,直到世界末日。」
「或许也有人身为伏子伏孙而不自知。」
冥土准备周到,还带了竹筒。浜路向他讨了口冷掉的粗茶喝,突然打起颤来。
下雪了。
现在仍是冬天。
对人来说,这是难挨的季节。
对狗而言是否也一样……?
浜路低下头。
又突然对呆立的冥土说道:
「对你而言,伏是什么?」
「呵呵,那么对两位而言,伏又是什么?」
浜路用力摇摇头,毫不迟疑地断然说道:
「是猎物。是野兽。是该杀之物。」
道节腰上的村雨丸仿佛点头赞同,黑色刀鞘又滴下几滴阴森的露水。
闻言的冥土突然露出迷惘的表情,眼镜之后的细眼如同溪鱼一般游移。
「怎么了?」
「对我而言,是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