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而后开口缓声问道:“你和世子是如何相识的?”
傅屿唯起身拿早就准备好的措辞:“请长公主宽心,我没想要什么名分,这么多年我和孩子相依为命,早已习惯,只是孩子如今大了,日夜闹着要爹爹,这才不得不带他上京,想着叫他见见世子爷,旁的并无想法。”
长公主已从柳嬷嬷那了解她的情况,若这些话属实,倒是可怜,一个人这些年带着孩子倒是不容易。
“莫怕,本宫问什么你便如实回答,本宫不是不辨是非之人,若此事确实是世子辜负与你,本宫定不会偏袒,会予你个说法,且回答刚刚本宫问你的话便是。”
傅屿唯:“四年前我孤身一人来京城探亲,不曾想亲人都已不在了,我当时就想着回去,不曾想……”
长公主静静听着,并未出声。
傅屿唯顿了顿:“那日世子喝多了,步履有些不稳,我从旁经过,便下意识搀扶了一下,不曾想世子酒醉。”
接下来的话傅屿唯便没在多说。
长公主语气不辨情绪:“寻常姑娘见到醉酒之人都是躲着的,你倒是胆大。”
傅屿唯神色带了丝羞涩,“此时不怪世子,也怪我当时鬼迷心窍,对世子一见倾心。”
长公主:“……”
傅屿唯:“还请长公主明鉴,民女并未有任何想法,不然也不会等到今日才寻来。当时民女回了老家,过了两月才发现有了身孕,此次入京并没想过要什么名分,我心悦世子,只求远远看上一两眼就足够了,其他的别无所求。”
虽然这个故事很离谱,但又诡异地挑不出毛病。
长公主一时沉默。
傅屿唯:“长公主若是不信,我明日就带着孩子回去。”
长公主:“本宫还没说什么。”
长公主:“你这些年可有成亲?”
傅屿唯摇头:“未曾,民女那村子没几个男人。”
这话就更能解释为何傅屿唯对谢灼凌一见倾心了,还是见的男人太少了。
陡然见到这么个意气风发俊美的少年郎,一见倾心也属正常。
长公主:“这些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本宫也不能全信。”
傅屿唯:“长公主若是不信,我明日就带着孩子回去。”
那可不能让人回去,好不容易能有个人对她儿子这么死心塌地。且长公主瞧着傅屿唯很合眼缘。
就是年龄大了点,不过年纪大能包容,不然就世子那坏脾气。
长公主倒不在意那些门第之差,只要身家清白,品行端正,世子能喜欢就好。
世子酒后失德在长公主看来,多半是儿子“见色起意”,借着醉酒之态,毕竟这么多年也没见谢灼凌对哪个女人感兴趣过,谢灼凌院里那些丫鬟个个都娇美可人,他连看都没看过一眼,都叫长公主怀疑儿子是不是不行。
长公主心里所想,却也不会显露出来,目光再次不动声色落在傅屿唯身上,见她男装扮相长身玉立,个头比旁的女子要高上许多,清瘦却不娇弱,未施粉黛的脸,秀美清丽,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好颜色。
或许她家那混小子喜欢这种类型?
长公主心思百转千回,面上滴水不漏,语气带了点威严:“当街闹出这事,于世子名声有损,这以后还有哪家好姑娘愿意嫁于世子?”
傅屿唯并未被吓到,镇静道:“世子身份尊贵,只要他想,便不会叫此事发生。”
说到点子了,这不还是某人不愿意。
长公主:“……”
长公主突然话锋一转,似是随口问了一句:“你说你与世子春风一度,世子身上可有胎记?”
谢灼凌身体长什么样,傅屿唯自然一清二楚。
傅屿唯哪会不知长公主这是在做最后的确认了,但他故作听不懂,似是被问住了。
仿若仔细回忆了会,傅屿唯才羞涩道:“世子身上并无胎记,好像小腹上有一颗痣。”
不是好像,就是有,一颗小痣,很性感,傅屿唯每次摸谢灼凌腹肌时,总会拿手指戳两下。
谢灼凌身上确实没有胎记,但小腹上有没有痣,长公主上哪知晓去,不过心里对傅屿唯的话已是信了七八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