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怀念的感觉…今时不同往日,再次吃到了出乎意料的闭门羹,顾语却丝毫不觉生气。“那…那我的行李……”“也不准放进来!”甘萦心懒得再和顾语周旋,她用力推开顾语,甩上了大门。劲还挺大…所以你专程把门开着,就是为了给我来这么一下吗?没来得及运转字诀的顾语笑着揉了揉自己被狠推的胸口。“…幼稚。”顾语的出现没有打乱派对的节奏,屋内很快又欢呼雀跃,嬉闹起来。“来来来,大家敞开喝,我请客!”为了助兴,闻千饮把他抱上门的一件啤酒抬到了餐桌上,哪知他的好意竟没换回一句好话。“这么多人,一件怎么够喝啊?”“就是!还请客呢,这怕都不够你一个人喝!”“千饮这个吝啬的酒鬼!”屋子里都是认识多年的老友,损起人来丝毫不留情面。闻千饮听了也不恼,他随手拿起一瓶啤酒,豪迈地咬开了瓶盖:“不够再让店家送来不就得了?动作太慢可要得下一轮啰!”“那不行!我要一瓶!”“诶诶,你别推我呀…我也要喝!”屋里的人你推我搡,纷纷涌向餐桌。趁着其他的人在餐桌前互相争夺之时,闻千饮带着他的那瓶酒,抽身来到了沙发边,朝沙发上的人调侃:“小心心,天气这么冷,过道又没暖气,你就忍心让人家一个柔弱女生一直站外面受冻?”甘萦心脸上有伤,不宜喝酒,正坐在沙发上无聊地喝着白水,听到闻千饮的话,她头也没抬,懒懒地回:“你没看我行李都没让她放吗?冻得立马拎箱子走人,我才称心如意…”尝味(三)翌日凌晨两点,参加派对的十几个人里,就只剩酒量大的闻千饮和没喝酒的甘萦心还保持着清醒。这样的状况下继续派对也没有了意义,二人互相交流了一下,便分别搀扶起一个醉成烂泥的友人,一前一后往大门挪去。“小心心,你打的如意算盘貌似落空了。”刚迈出大门,闻千饮就一脸戏谑地回望他身后的甘萦心。“…算我小看了她,”甘萦心觑了眼门边缩成一团靠墙睡觉的那坨红黑物体,漫不经心地回道,“但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个那么快就认输的人。”说完,她便扶着友人越过闻千饮,站到了电梯前。“我当然清楚,”闻千饮迅速地追上甘萦心,“但你不打算把她叫醒再下楼送人吗?继续让她睡下去会冻凉的吧。”“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甘萦心仰头望向闻千饮,眼神极其古怪,“还是说你现在已经饥不择食,眼光低到无下限了?”她承认那个家政小姐的年龄不大,长得也还凑合,但一个裹着婆婆辈最爱、土到掉渣的枣红棉袄的人,是不会跟他有共同语言的。“头可断,血可流,审美标准不能变。”闻千饮嘚瑟地甩了甩自己的一头金发,“我这种当代型男,怎么可能看上一个资质平庸的家政小姐?我这不是怕你被你家老爸骂嘛…”“我爸要敢骂我,我就骂回去。”正在此时电梯到达,甘萦心收回视线,扶着友人率先走进了电梯,“她又不是没有钥匙,自己不进屋,怪得了谁?”“你颠倒黑白的本事又长进了不少呀,”闻千饮跟着甘萦心进了电梯,感叹道,“我都替你爸感到揪心。”“省省力吧,你在我爸那儿的评价更低。”“还不都是因为你败坏了我的名声…”“说话注意点,什么是败坏?”“咳…没败坏没败坏,是我沾了光。”“行了,别提这些扫兴的事情了,赶紧叫车把醉鬼们送走吧。”“好好……”电梯关上的那一刻,靠在十七楼三号房门边一动不动的那坨红黑物体忽地有了动静。“可算出来了…”装睡又装受凉的顾语打着哈欠,舒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手脚。“但也太没同情心了,下楼前该先给我抱床被子来嘛…话说回来,我在这破地方坐多长时间了?”她只记得这期间见到了七八次便利店小哥的身影,还接收到了十多次往来住客的异样目光。“太饿,不想了。”顾语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委屈地嘟囔,“早知道卖可怜这么没效果,我就让便利店小哥帮我泡碗方便面上来了……”她不认识甘萦心的朋友,不能通过他们去窥探内部的情况,又不知道甘萦心的那些朋友什么时候走,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进屋,为了不错过消息,就只能一直坐在门边傻等。可她从华灯初上、夜幕降临等至更深夜静、万籁俱寂,也没等来想见的人,听那个人说出她想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