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脸上还挂着少许惊讶和不敢置信。就在刚刚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同时拧断了他们六个人的脖子。角落里的小木乃伊死死盯着他们,绷带开始蠕动:“你们……果然存在。”它干的?虽然之前就知道它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毕竟薅羊毛已经薅了这么多天,已经薅出手感了。而且上一秒还安安静静,下一秒就来撕破脸皮,不要太迅速。俞冷骂了一声,然后高声叫起来:“跑跑跑跑跑!”不用他提醒,路嘉木早就已经开始狂奔起来。剩下那几个小孩虽然不知道往哪跑,还被吓傻了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跟着路嘉木跑起来。可周围的环境已经开始变得诡异,浓浓的黑雾也开始在校长楼中弥漫。黑雾中,阴影开始扭曲,长出了鬼鬼祟祟的眼睛,地毯上好像也伸出来无数的手,从不同方位阻拦着他们跑向光门。一群小孩在浓雾中奔跑,居然就像一只只掉在胶水里的蚂蚁一般,越来越举步维艰。小木乃伊身上缠着的绷带已经松垮,放弃了原本的伪装,露出了由粘腻黑雾组成的躯体。它一下膨胀了数倍,再没有什么小孩的体型。只有那只怨毒的独眼还原封不动的长在它身上。路嘉木抽出太极剑来回挥砍,但是这里说不上是什么的怪物太多了,成效有限。木乃伊的眼珠来回扫视了几圈,然后顺着几个人逃跑的方向,抢先一步飞快冲向那颗巨大的心脏。在几人的视野中,它正冲向光门的方向,即将进入。但它雾化的身影很快就直接穿过了心脏,只是到了房间另一边。木乃伊重新飘荡回来,阴冷的视线不断在四周扫视,但是又明显不知道具体该往哪看。它最终俯身向下靠近了几个小孩,分化为了数缕浓郁的黑雾,和绷带一起,分别缠绕攀附在了几个小孩身上。似是要将他们同化,将他们污染。它缠在他们身上,阴毒的笑着,造成了某种精神层面的污染,让几个人头部开始痛起来,并由衷感到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这种莫名的恐惧令他们除了往自以为安全的地方逃跑以外,来不及多想其他事情。突然,从各方传来的阻力微不可查的减少了。几人一见到机会,立刻摆脱了那些纠缠,快速像光门的方向跑去。就在几人即将穿过光门的时候,完全敞开的光门之内,澎湃的明净光华爆发奔涌而出,将几人的身影瞬间吞没。图书管理老师又开始喊起来:“带上我!带上我!”“好。”刺眼的光芒之下,整片空间都是耀眼的白色,路嘉木根本看不到那扇门在哪,只能根据记忆中的方向往前跑。原本附着在他身上的黑雾和沾满黄垢的绷带,都被光芒不可遏制的弹飞了出去。黑雾咆哮着还想再缠上来,但路嘉木已经穿越了光门。被弹回来的不只有黑雾,还有一只小铁盒。黑雾和绷带摔在地上,再度凝聚到一起,构成了一个形似木乃伊的形象。它看着五个小孩跑向核心封印物,然后在某种它看不到的,类似于门的概念帮助之下消失了。木乃伊的独眼开始左右来回转动,然后再度快速的绕着核心封印物前后来回,反复穿梭,试图也找到那扇门,但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它只是在不断穿过核心封印物,却无法找到其中关键。地上的小铁盒中,一对眼珠向上看着,在克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路嘉木拔腿跑过光门之后,一下就冲进了那个圆形广场。路嘉木感觉自己的躯体发生了某种变化。他的视野变高了,腿变长了,衣着也从简陋破旧的校服变成了那件黑长风衣。“咔哒咔哒”的机械运转声再度充斥整片空间。路嘉木微微扬起头,放缓了脚步。圆形广场的上方依然很高渺,是一片耀眼的光芒,隐约能看出其中有些类似大脑脉络的东西。他摸了摸口袋,发现了铁盒已经丢失,不知道掉在了哪里。俞冷王彪寇曼和韦笑妍按照他们各自的印象,跑入光门之中后,也分别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他们之前已经长大的样子。但几个人因为过于恐惧,一直冲到圆形广场的正中间才气喘吁吁的停下。门在他们身后,咣当一声合上了,将门后的那个世界阻隔在外。几个人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去。有个概念同时在他们脑海中形成:此处名为时空之轮。欢迎来访,请遵守以下规则规则一:……原本被路嘉木拿在手中的十字架和太极剑开始分崩离析,失去了原有的形象,变成了两把细碎但闪耀的黑沙。然后路嘉木感觉,有什么在吃自己手心里的东西。因为吃的太急,差点顺带把他的手咬到。路嘉木低头,看到了夹在右侧手臂间的死亡日记。那边手里散落的黑沙已经消失不见了。路嘉木顿了一下,把日记放在了地上,先从口袋中摸出那瓶眼药水,把里面的液体倒了,将手中的黑沙放进去后,才用空着的手去翻日记。日记第一页除了“请交给路嘉木”以外,其他字迹都像是被抹掉了一般消失不见。他和日记之前的几次对话都已经被清空。路嘉木开始抖日记本,想看看能不能抖出来点什么。新的字迹在纸面上缓缓勾勒而成:[别抖了,我吃了。]这次写的比上次快很多,墨点不再那么颤巍巍的,字迹也开始变得成熟了些,不再那么像是幼儿园小孩学写字。已经有点能看出方谷字迹的影子了。一个日记本怎么还能吃东西?路嘉木没有对此展露出什么态度,只是在口袋里摸索片刻,摸出了一根笔,然后不厌其烦的在日记上写:[你是鬼?]日记这次没再把话岔开:[如果你非要这么想,也可以。]路嘉木的心里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并不在意,只是随便问问。因为就那么几种可能,是方谷变成的鬼,是其他人变成的鬼,是别的什么东西。反正鬼都是不可信的,这是高老师教他的道理。所以具体是哪个,差别不大,不重要。路嘉木提笔写出了自己之前最好奇的一个问题:[那你是怎么死的?][就算我写出来,你又看不明白。]在外面的时候,为了保密,所有人都不能说出与这里相关的话,不然会被扭曲禁言。但是在这里,它为什么还不能说?于是路嘉木换了一种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