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世间?真有天孙娘娘,那么今夜也该和牛郎在?乌鹊桥上?相?会吧?他们?尚且能一年见一回,那自己和魏攸能见多少回呢?
就像魏攸说的,不?想见的人,日日都能见到。而想见之人,却不?在?身侧,始终相?隔一轮明月。
要是年岁再走快些?就好了。
窦姀在?膝头伏了会儿?,登时望见院门口的一道影子。
她心一跳,魂未定,几?乎看着他一步一步,恼羞成怒地走来。
窦平宴丁点笑?都没,眼色沉得像死水。
像行尸走肉,又像从坟墓中爬出来的人,在?夜色中踽踽而行。
回神之际,这个?人已?然站在?她跟前。目光下俯,居高临下地盯来。
他神情淡淡,怨念却像集结了百来年的孤魂,漠然问:“同一个?把戏玩一次不?够,还要再玩第二次?这么好玩么,阿姐?”
听得出他恼恨到咬牙切齿,一句阿姐在?咯咯声下,语气是三尺的冰冻。虽然窦姀早做准备,也不?防打了冷噤,胆颤心惊。
她突然看见血。
血从弟弟的手臂上?渐渐渗出,渗成瘆人的一团,简直触目惊心,即便那血口子已?经用粗布堪堪包住了。
而明明她走之前,他的手臂还好好的!
窦姀想去摸他的手臂,却被他冷傲地一避。
只见他如一尊冰石,眉目淡而漠然,神情疏疏,诡异的平静下是风雨欲来。
窦姀即便思?虑周全,早给自己留好余地。面对他时,却不?免心虚又惶恐。
她的眼睛已?被葱瓣辣的通红,像极了要哭。突然一下站起,片刻不?慢抱住他的腰。
她哽咽了下,半是佯装却究竟也有几?分?惶恐,登时便哭了出来:“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想这样。。。。。。可大娘子说,只要你纳了瓶翠,她便劝主君认下咱俩的事。。。。。。”
她断断续续地说完,哭泣不?休。又哭到抽咽,只一个?劲儿?的求他别生?气。
可头顶却传来了抽气声,似是把气深深抽进肺里。一字一字声冷冷:“你个?骗子。”
“算计我一回,犹嫌不?够,还要算计第二回。”
她突然感觉腰被人一掐,接着下颌又被紧紧攥起,不?得不?抬头直面他。他的眼底冰火两重,“阿姐,是你疯了,还是觉得我合该好骗?”
“不?是!”
窦姀打断,理直气壮的。再一狠心,已?经踮脚攀上?他脖颈亲了上?去。她察觉他气息显然一窒,瞬时舌探向他的齿间?。
他起先愣住了,未能反应过来。
窦姀一鼓作气,舌尖敲向他的牙关。只这一下,那牙关便立马松开,任她无阻地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