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角落,摆满了点燃的蜡烛,火光摇曳,橘黄色的灯光落在墙上,如果不是在教堂,我会说这个地方还挺浪漫的。
地上,放了个软垫,我想该是让我在那儿坐的意思。
“行,那我就在这儿等……不是,祈祷一会儿,等下再出去。”
看着小神父关上厚重的门,我支着条腿,坐下在了软垫上。
托着腮,我看着面前的神像,有点百无聊赖。
宗教对我来说,就是对牛弹琴。
我小时候来教堂,也纯粹是为了讨好我爷爷,神啊鬼啊的,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何况,当年,他们想让我受洗的时候,给我开的条件还那么苛刻……
房间里点了太多蜡烛,不出一会儿,我就感觉有点热,天气凉让人待在这种温暖的室内就很让人犯困。
没过多久,盯着面前的神像,我昏昏欲睡,闭上了眼……
……
一只清凉的手,覆住了我的眼。
淡淡的香气,散入我的鼻间,若有若无,是种让人迷醉的味道。
我以为是做梦,一时还没完全清醒。
“在祈祷室,怎么不祈祷?”他问。
我含糊:“不……”
“为什么?”
“我不信……祈祷……”
对方柔和地笑了。
“原来是这样啊。”
循循善诱,
“那为什么……不信教?”
“……”
长久的沉默。
“告诉我吧。”他又柔声说。
静了一会儿。
“因为……”我轻声道,“因为当初,那个神父说……”
嗓子有点干涸,莫名地发痒,那几个字从记忆深处窜上来,让我的嘴唇动了动,
“如果我要受洗,就让我戴上锁链。”
“他们要让我,做圣……”
覆在眼前的手被蓦地挪开。
“抬头。”
那道嗓音忽地变冷。
我睁开眼。
柔长的金发垂顺在神袍上,袖子上缀满了长长的流苏。
我慢慢地移高视线。
美丽的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他站在神像前,与神像共享教堂的窗洒进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