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继兴满面泪痕哭道:“他不是我大?哥,我没有大?哥”
郭守成尴尬的对郭继业道:“兴儿还小,任性胡为?惯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郭继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却是问道:“父亲,你的发妻去世,你都不为?她守孝的吗?”
郭守成一身簇新的靛青宝蓝混色衣裳,佩戴三两玉质配饰,浑身上?下可称的上?素雅,但跟素衣是不搭边的。
郭继业这话被听到动静赶来的郭继昌和郭霞兄妹两个听到了?,两人都朝郭守成看?去,俱都变了?脸色。
郭守成身上?若是穿戴勉强算守丧,但他身上?连一块麻布片都不见,可不像是给妻子办丧事的样子。
郭守成不妨被郭继业这样一问,他脸色一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皱眉呵斥他的随从:“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给我准备的丧服呢?怎么不提醒我换上??”
又对郭继业解释道:“才从迎晖堂过来,还没来得换上?,毕竟”
“毕竟刘氏已经被贬废,已经不是你的发妻了?,是吗?”郭继业凉凉接口道。
郭守成恼羞成怒,拿起了?父亲的款儿来,喝道:“你是专门来气我的吗?你要是还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中,就收起你那?目中无?人的态度!”
郭继业摇摇头,越过他,在这院子里溜达起来,他边走边道:“我记得这里有一颗合欢树,小时候母亲经常带我来这院子里采摘合欢花,一直到我离府这合欢树还在,想来是世子夫人不喜欢,给刨了?吧?”
“这里曾经有一架秋千,站在荡起的秋千上?能看?到对面院子里的小池塘,小池塘里年年养荷花,夏夜里在合欢树下乘凉的时候,还能闻到隔壁飘来的荷香想来,隔壁院里的池塘也填了?吧”
他来到正堂门前,看?着这间?堂屋,缓缓道:“母亲临终前在这间?屋子住了?三年,你们居然将?这里当做了?主院一住就是十几年,我早就想问了?,你们都不嫌晦气的吗?”
众人:!!!
“够了?!”郭守成手指颤抖的指着郭继业喝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郭继业嗤笑一声,看?了?眼脸色难看?的郭继昌和郭霞,笑道:“当然是来拜祭的啊,我来死人的灵堂,不来拜祭,难道是来砸灵堂的?”
“你!”郭守成浑身颤抖起来,脸涨成猪肝色,指着郭继业说不出话来了?。
郭继昌脸色铁青,上?前道:“兄长若是来祭拜母亲,请随我来。”
郭继业颔首:“有劳。”
郭继业随郭继昌踏上?台阶进去灵堂,郭守成气的不轻,抬脚就要跟上?去教训郭继业,被郭守礼给抱住了?。
郭守成用力一甩,不仅没甩开他,反倒收到了?一个看?笑话般的挑衅笑容,来自他一母同胞的兄弟的。
郭守成咬牙切齿道:“放开!”
郭守礼挑眉给了?他两个字:“不!放!”
郭守成:“别以为?我打不过你”
郭守礼来劲了?,将?他推至一旁空地上?,摆开架势跃跃欲试道:“来,咱们兄弟今日就比比,看?谁能打得过谁?”
郭守成正在气头上?,他有气撒不出来,见郭守礼顶上?来,他气血冲头,脚下虚浮的朝郭守礼猛冲了?过去
被留在外头的侍卫们仰头看?天低头看?地,用眼角的余光和耳朵去见证国公府这两兄弟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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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内,郭继业亲手为?刘氏上?了?一柱清香,郭继昌和郭霞兄妹两个叩头还礼。
郭继昌见郭继业只是上?了?一柱香,连躬身都没有,就退后一步看?着刘兰娥的牌位不语,忍不住道:“你为?何?不跪拜?”
郭继业淡淡问道:“她配吗?”
郭继昌大?怒,欲起身理论,被郭霞拦下了?。
郭霞强自镇定道:“大?兄可还有话要训诫我等?”
郭继业看?了?她一眼,道:“谈不上?训诫,只是来问问你们,是要留在洛京,还是要随我回桐城祭祖。”
郭继昌身体一颤,郭霞也是紧张的脸稍煞白,“祭祖”这两个字有如悬在他们头上?的铡刀,一个不甚这刀锋就会?落在他们的脖子上?,斩断他们的以后。
郭继昌紧紧握住妹妹的手,努力不让自己说出来的话颤抖,他道:“等母亲丧事办完之后,我会?扶棺回桐城安葬母亲,希望那?个时候,大?兄还在桐城,我等兄妹还能赶得上?族中大?祭。”
这是一种恳求,恳求郭继业能许他们足够的时间?为?母亲办理丧事。
也是一个试探,试探郭继业会?不会?给他们这个优待,是不是还当他们是兄弟姊妹,等他们一起去桐城祭祖。
可惜,郭继昌要失望了?。
郭继业道:“有两点你们要明白。刘氏是妾,她只能葬在洛京郊外郭氏坟茔,而不是葬去桐城,桐城祖地只会?有我母亲一人的坟墓,等父亲百年之后,会?与我母亲合葬,接受我郭氏全族供奉。她也是你们的嫡母,你们要尊重她,礼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