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墨看着只觉得好笑,南星小时候来老宅,似乎就和这只黑猫不对付。
眼见宋京墨出来,黑猫似乎被转移了注意力,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南星卯足了力气,一个猛扑扑了上去。
黑猫更灵活,身子在半空翻转腾挪,几乎灵巧地窜跃,就躲到宋京墨身后去了,紧挨着男人的裤腿。
南星只顾着瞄准目标,闷头追,眼见着视线里出现男人白色衣摆,却来不及刹车了,小小的哀嚎一声,就要一头撞上去。
她下意识地骂了句脏话,闭上眼。
预料里的疼痛没有来袭,却额头被人手掌温暖的护住,落入男人好整以暇敞开的怀抱里。
院里的树梢上积雪在阳光下融化,白絮一样纷纷扬扬往下坠落。
她睁开眼跌进他温和包容的眼眸里。
男人眉眼生得太精致,此刻他低下头来,离得极近,呼出的气息落在她额际,南星竟被迷得恍惚了一瞬,才惊慌失措从他怀里退出来。
她瞪他,“你怎么在这儿?”
“茶室太闷,出来透气。”他答,随即当着她的面蹲下来,黑猫立刻巴巴地凑过来,挑衅地看了南星一眼,随即调好地过来蹭男人伸开的手掌。
“这只臭猫从厨房里偷吃鱼干你还护着它?”见此,南星气不打一处来,几步凑过来就要伸手去揪黑猫的领子,“星爷我今天就要为民除害,病秧子,你得站我这边儿”
伸出去的手掌却一下被宋京墨的手指包裹了进去。
屋檐下的风铃阵阵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手掌大她一圈,手指修长,指甲修建平整,淡粉色甲肉,白色的月牙,包裹住她手的时候,指腹有粗粝的薄茧一层即过。
“你——”她没料到他会突然牵她的手,惊得说不出话来。
宋京墨俯身过来,几乎将她娇小的身子整个儿包裹在属于自己的气息的领域内,他身子俯得低,手掌拖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前伸。
“长庚,这样来。”
刚刚那枚掉在地上的小鱼干放进她摊开的掌心中,他的掌心与她掌背相贴,托举着她,往前靠。
刚刚还冲南星呲牙咧嘴的黑猫忽然老实了,胡子动了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走过来。
近了,更近了。
“咕咚”一声。
南星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快得像是撞破胸膛而出。
终于,黑猫像是放下了戒备,凑过来,温热的下巴蹭在南星的掌心上,开始放松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鱼干。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风铃在晃,细细的飞雪白絮一样飘飞。
这是一种格外神奇而柔软的感觉。
与她追猫的那种感觉完全不同。
这种感觉可以让她彻底放下心来,仿佛可以如此坦然它即便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它不会伤害她。
它也如此笃定,即便她有比它庞大数倍的身躯,她也不会伤害它。
不知道什么时候,宋京墨的手掌撤开了。
他站在廊檐下,衣摆随风飘动,嗓音也温和:“长庚,你现在可以抓住它了。”
南星半蹲在地上,正认真好奇地看着黑猫吃东西的样子,她是头一次凑得这样近来观察它。
听到他这样说,她立刻否决:“我不要!”
宋京墨眉眼舒展开,弯唇不语。
黑猫吃完了整条小鱼干,还努力地伸出舌头舔舐南星的掌心,将残渣舔食干净。
南星一边伸着手就着它的高度,一边在宋京墨的注视下,忽然整个人不顾形象不管不顾地匍匐趴在地上盯着黑猫的□□看。
刚刚还神色温和的男人诧异一瞬,满头黑线:“长庚,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