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白炽灯亮起,房间内相当干净,上次耿全亮带他回来,就把房间收拾一遍,重新关好了门窗,只要掀开防尘布,下面的家具还是干净的。从柜子里抱出两床旧被子,简单铺好,周珵对不停打量着房间内一切摆设的耿全亮道:“耿队长,你可以随意看。”被戳穿心思的耿全亮也不觉尴尬,开门见山道:“周老爷子很是神秘啊,不同的人口中的他,好像很不一样。”“是吗?”周珵淡淡道,“对我来说,爷爷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好心老人罢了。”耿全亮意味不明地哼笑两声,“周珵,咱们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也算得上朋友了吧?”“当然。”“你要信得过我的话,不如把周老爷子的事跟我讲讲,今天你该看出来了,聂司恒那小子对你家不怀好意……”“爷爷的事,我之前就说过,耿队长,你要信得过我的话,不如就相信我上次的答案。”耿全亮啧了一声,忍住了没有继续追问,“行吧,你们休息,我回车上去看着那群小子。”拉开门,耿全亮准备离开,刚好外面一阵喧闹,似乎出了什么事,耿全亮回头看周珵,周珵摇头表示不清楚。正当两人决定出门查看时,耿全亮的手下跑来,“队长,村里一个老头走丢了,周村长正在召集人手,监视对象要擅自行动。”“老头丢了?”耿全亮眉头一跳,赶紧追问:“是个老年痴呆吗?”手下惊愕,“队长怎么知道?”耿全亮咒骂一句,回头审视周珵,周珵摊开双手表示无辜,“你可全程跟着我的。”也对,自己跟着周珵和周行,手下们看着和聂家人一起的周胜,按理说,这三兄弟没有偷偷行动的机会。耿全亮果断道:“走,去看看!”周珵招呼周行:“星星,咱们也去,免得落单了说不清。”四人一起出门,跟着人群很快来到小广场,两根柱子上的大灯亮着,照得小广场明亮如白昼,大冬天里,周村长脑门汗水反光,正大声吆喝着:“有人看见了吗?”“没有。”“我刚从家那边过来,没有啊……”周村长失望又恼怒,冲着旁边哭丧着脸的家属一顿训斥:“刚给你们把人送回去,你们怎么看的?”“一个糊涂老头,能跑哪去?”聂司恒推着聂老爷子的轮椅,身后站着一众保镖,热心建议:“既然大家都没见到,不会是跑进山里了吧?天气这么冷,恐怕会有危险,周村长,我看还是分头去找,提高效率。”周村长唉声叹气,“只能这么办了,大家伙儿,都带上灯,先找人。”他点了几个人带队,分别往村子周围的几个方向出发。这时,聂老爷子忽然道:“人命关天,我们不该袖手旁观,司恒,你带着保镖去帮忙找人。”聂司恒欣然答应,周村长慌忙道:“这怎么行,你们是贵客……”“您就别推辞了,这是我们该做的。”聂司恒扶了扶眼镜,诚挚地道,并转头看向耿全亮:“耿队长,人多力量大,你们是不是也该行动起来?”耿全亮皮笑肉不笑,“那肯定的,但是咱们外来人,摸不清地形,还是留在村子里找吧,免得人没找到,还把自己搞丢了。”聂司恒深以为然:“是啊,我看这样吧,让周珵和周胜分别跟着咱们,省得迷路。”“是个好办法!”周村长大为赞同,周珵看向周胜,周胜打了个哈欠。耿全亮皱着眉,觉得此事不怎么可行,“我也跟你们一起。”“好啊,有耿队长在,我们安全更有保障。”聂司恒微笑道。
他这副坦荡的模样,让耿全亮的疑虑稍稍打消,便认同了这番安排。两队人分开前,周珵特地道:“耿队长,注意安全,可以的话,帮我照顾小胜,我也会帮你带好队员的。”“交给我。”耿全亮一口答应。夜色渐浓,月光被乌云遮蔽,聂司恒带着四个精壮的保镖,和耿全亮、周胜一起,拿着手电筒走进了黝黑的山中。夜晚的大山,像是黑暗深渊,树木伸展的枝条像是某种黑暗生物的触手。一行人踩着衰草覆盖的崎岖山路,边走边用手电筒搜索着。四个保镖沉默寡言,步伐沉稳有力,耿全亮、周胜为了跟上速度,几乎无法分心交谈。而此时,聂司恒则越走越轻快,展现出了远超白天的体力和敏捷性。队伍越走越快,很快走到了废弃的砖石小屋。耿全亮陡然惊醒,右手下意识摁上了武器,“怎么来这里?”聂司恒左右环顾,似乎也很惊讶道:“小胜,为什么把我们带来这里?周二大爷跑不了这么远吧?”耿全亮愣了愣,想起来队伍是由周胜带路,可是也不对,周胜一路上没说话,也没走在前头,怎么带的路?周胜冷笑:“少装蒜了,分明是你们自己走到这儿的,别赖给我!”聂司恒推了下眼镜,解释道:“你们误会了……”身后忽有风声,耿全亮立刻跳开,可惜迟了,一张轻飘飘的朱砂纸符贴在了他的后心处。耿全亮登时动弹不得,四肢不听指挥,立在原地像个木偶。“你做了什么?”耿全亮惊道,他用眼角余光看向周胜,果然同自己一般境地。“你们误会了……谁要找那个痴呆老头。”聂司恒唇角勾起,笑容肆意,“走吧,去周瘸子的墓地。”耿全亮、周胜两人立刻迈开脚步,绕过废弃小屋,朝白日里开出来的小路走去。相比于两人的意志,身体更听从聂司恒的吩咐,这一诡异的事实让两人又惊又怒。“卑鄙偷袭!”周胜怒骂。耿全亮更震惊于聂司恒拥有这样的手段,“你果然勾结了修行者!调换身份一事,你早就知道?”聂司恒在保镖的簇拥下前进,闻言,语气嘲讽,“要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你们,还有聂老头,就会放过我?”耿全亮语结。“伪善。”聂司恒面无表情地评价,“无论我是否知情,你们最后都会报复我,夺走我的一切,然后还要假惺惺地表现出宽宏大量的姿态,不觉得有点恶心?”“所以,就省省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吧。”聂司恒不耐烦,完全没了平日里的谦和有礼,“况且,比起我的身份,你不觉得周瘸子更有意思?”他嫌弃目光透过眼镜片,“耿队长,我都明着提醒你了,你还想不明白周瘸子一身道行哪来的?”耿全亮沉默以对,周胜不发一语。聂司恒笑了,“没关系,等我找到那东西,你们就没办法嘴硬了。”聂司恒一挥手,保镖们顿时将速度又提升了一个等级,险些超出了耿全亮的极限,非修行者的周胜,被两个保镖拖着走。白天走了五个小时的路程,被压缩到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