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照在石板路上,王家三人被衙役粗鲁地押送着走向公堂。
周围街坊邻居们纷纷从家中探出头来,窃窃私语,目光中充满了闲言碎语的猜忌。
踏入公堂,堂内气氛肃穆而压抑,县官坐在高位上,一脸严肃地望着被带上堂的一家三口。
王大牛被站在身后的官差一推,顺势跪在了公堂中央,他深吸一口气,准备为自己和家人辩解,声音坚定而有力,言辞中透出无辜与恳求:“县老爷,我们是被冤枉的!”
县令好不容易才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以为可以闲下心来,没承想萧四又吵吵闹闹地找了过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凭借萧四手中呈上的所谓“证据”,下令让两个衙役跟着他去稻杏村抓人。
这会儿,他才睡了没多久,就又被叫起来上堂。
本就满脸倦意,加之王大牛聒噪喊冤的模样,他的心情愈发不爽快起来。
他一拍惊堂木,大声训斥道:“堂下何人!竟敢大声喧哗!”
被县令的威严骇住,王大牛即刻重新闭上了嘴去。
余静昭和萧四等人骑着快马,也正好在上堂前赶到,见县令发话,余静昭连忙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上,一字一句说到:“大人,民女状告他们王家三口在我家鱼塘下药,将我一池鱼儿尽数害死,大人您可要为民女主持公道啊!”
“前几日你便来报过官,现下竟将凶手带到了堂上,可有证据?”
“回大人,证据自是有的。”忽然,萧四也跪在了余静昭身边,满眼坚毅地继续说道,“其一,便是我们交予大人的那本药铺账册,账册上白纸黑字写着李氏于事发前一日到药铺里买了五两砒霜……”
“我们不过是买来除耗子的!”萧四话音未落,王大牛突然破口大骂,身子还向他这边倾来,一副要撞死萧四的模样。
萧四白了他一眼,往边上挪了半寸:“除耗子要的了这么多砒霜?你家莫不是耗子窝吧?”
王大牛顿时哑口。
顺着萧四的话,余静昭接着说道:“其二,除了我在鱼塘边找到的那碎小的砒霜粉末外,我们还有人证!我在鱼塘边调查此事之时,恰巧遇上同村的谭阿龙,他可以证明事发前日,王大牛在我鱼塘边徘徊。”
“你血口喷人!”
“我究竟是不是血口喷人把证人叫至公堂前,大人自会定夺!还轮得着你在这断案?”
二人吵得愈发凶了起来,跪在一旁的李氏和王小花心中满是崩溃,嘴唇不自觉地抽搐着。
县令见状再拍惊堂木,吼住了二人的争执,之后,他一声令下:“把她所说的证人和那药铺掌柜一起叫来!”
这下王大牛是逃也逃不掉了,可他还是存有侥幸之心,左顾右盼地寻求一线生机。
而李氏及王小花哪想事情会变成眼前这番模样,不经意间,母女二人双双落下泪水。
随着衙役将药铺掌柜及证人谭阿龙领至公堂,王大牛才停止了他可笑的无畏叫嚣,顿时慌了神。
县令瞧出了他心虚的神色,为了给他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于是先警醒他道:“证人可都已经上堂,你究竟是打算自己招认,还是让他二人来同你对峙?”
王大牛又咽了口口水,吓破了胆一声不吭。
县令再度强调:“若是你自行招供,本官尚可看在你态度诚恳给你减轻刑罚,但若你面对昭昭真相依然偷奸耍滑,那就休怪本官不肯饶你一命了!”
王大牛抽动了一下,却依然保持沉默,甚至跪在他身旁的李氏都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依然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