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站在其中人的头上,宽大的鹅掌在上面蹭了蹭。
戏梦仙都里穿着甲衣的卫兵们赶到,带头的还是秦四喜的熟人,没错,上次带人来抓人的也是她。
一看见秦四喜,她连忙行了一礼:
“蔺掌院。”
秦四喜默不作声,她回头看了一眼,确定自己身后并没有另一个人,又看向夕昔,夕昔比她还茫然。
她去看鹅,鹅还在那人的头上快乐地擦鹅掌。
被鹅踩着的人发出掺着痛苦的叫骂:“蔺无执,你身为青竹道院掌院,可敢与我们北游门四圣单独比斗!”
这人留了一把长须,偏偏身上穿了件嫩黄的纱裙,让秦四喜有些为难,她毕竟只长了一张嘴,想要说的话可真是太多了。
“一二三……你们三个人现在躺在地上,是被我家一只鹅围殴了吗?”
一撩袍角,她蹲下端详了了下这个叫骂之人。
“你、你看什么。”
“看你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果然,这一脸倒霉相。”
意图袭击一个降临此界的神,这位什么北门挂四兽,以后的修仙之路算是到头了。
手指动了动,到底没有抬起来,秦四喜扬起笑脸,看向那个称呼自己是什么“蔺掌院”的女子。
“是不是有什么人要见我。”
女子大概没想到她是这么个反应,愣了一下,才说:“蔺掌院,我们掌事想要见您。”
“那就走吧。”秦四喜站了起来,让她在前面带路。
一直走到城中最高的楼下面,夕昔还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前辈,您真的是青竹道院的掌院吗?”
“怎么可能。”秦四喜安抚地拍了拍她肩膀,“我就是一个在此间无牵无挂的散人。”
夕昔小声问:“那怎么他们都叫您掌院啊?”
“因为……”秦四喜仰头看了一眼这座绿意荧荧的高楼。
北洲产绿玉,用整块玉雕琢成的高楼名叫戏梦楼,据说这楼里住的就是戏梦仙都的掌事。
“因为我来历不明,看起来又有点修为,还有点儿好说话,所以啊,就有人要把这个蔺掌院的身份扣在我的头上。”
跟在她身后的年轻女修士似懂非懂。
秦四喜笑眯眯地问她前面带路的女子:“我刚进城那天你们就盯上我了吧?现在想想,要是戏梦仙都里真的这么容易就出乱子,大概也没本事做什么男女互易,早就被人里应外合踏平了。”
女子没说话,只是表情有些心虚。
秦四喜也不再说话,手上的折扇转了个圈儿,被她背在身后。
鹅跟在她的后面,一人一鹅仿佛在悠哉散步。
长长的黑钢柏木造成的楼梯,只有三人一鹅的脚步声。
走到一差不多一半,秦四喜停了下来,她左右看看,又仿佛没事人一样地把自己手里的扇子递给了夕昔。
“你帮我拿着。”
“是,前辈。”
夕昔接过这把看起轻飘的纸扇,入手才发现这扇子很重,就好像整把扇子都是用精钢打造的。
就在这一递一接的时候,一股风似乎是从楼上开着的窗子里吹了下来,夕昔深吸了一口气,骤然觉得身子比刚刚轻快了许多。
“之前丹凝说秦仙君脾气极好,依我看,秦仙君不仅脾气好,还真是个体贴人。你放心,我的戏梦楼里是凉了些,也不至于伤了这个小友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