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嬷嬷炖了药膳,给萧无忧补身。
“这是夫人特意备给姑娘的。”宋嬷嬷顿了顿,低声道,“养好身子,缓一缓,可继续泡汤。这两日在这行宫中,指不定陛下还传您。”
萧无忧接过碗盏,低眸看热气氤氲的汤药。
她听明白了,是要加速利用这幅身子。怕她吃不消,所以一边吊命一边喂毒。
萧无忧笑了笑,“那稍后临就寝,我可要再沐浴一次?”
“这——”宋嬷嬷叹口气,复了两分坚定,“这自然最好。”
萧无忧垂下眼睑,搅拌汤药。
“若非国仇挡在前头,不置于此。”宋嬷嬷擦了把通红又干涸的双眼。
萧无忧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那盏汤,掀起眼皮看她,片刻道,“嬷嬷可还有其他亲人?”
宋嬷嬷抬起头来,“姑娘知道的,老奴是卢氏的家生奴才,自小坏了身子,无伴无子,辅国公府便是老奴的家。”
萧无忧也没有再多言,只将汤药倒在炭盆中。
“姑娘——”
“我要歇下了,也不必预备汤浴了。”萧无忧起身道,“以后都不需了。”
她看了眼年迈妇人,眉眼柔和了些,“嬷嬷也去歇下吧,此间事同你无关,我自会同公爷解释清楚的。”
萧无忧想着汤浴,念起先前贪睡症状,只告诉琥珀,明早按时唤醒她,莫让她睡太晚。如此,加之数日舟车劳顿,未几便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夜,有些人睡得并不好。
温孤仪离开紫英殿后,原退去随从拎了壶酒,在山巅望月。
他喝的是六局特制的果子清酒,入口绵甜,后劲却足。
半壶入腹,人微醺。
他其实甚少饮酒。
尤其是身边有了郑盈尺之后,他饮酒的次数便屈指可数。然但凡饮酒,都会去寻郑盈尺。这回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