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抱着舒白秋的傅斯岸,也终于稍稍抬起了眼。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回去。”男人淡声道,“到时间好好吃饭。”
舒白秋微怔。
他意识到,即使对方心情不好,却也仍然需要去忙。
还有很多事需要先生处理。
“嗯,先生注意安全。”
舒白秋应声道,傅斯岸低眸看他,在少年的前额上很轻地贴抵了一下。
“晚上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舒白秋看他,也轻声说:“先生也好好用餐,记得休息。”
很少,或者说,从来没有人这样叮嘱过傅斯岸。
所谓的血缘族亲不会,尽职的下属们也不敢轻易逾距。
傅斯岸见过太多敬他、畏他、推崇他、深恨他的人。
唯独舒白秋会对他叮嘱。
甚至也隐隐塑成独属的惯例。
请他注意安全,记得休息。
古斯特继续载着舒白秋回了月榕庄,傅斯岸则下了车,换了另一辆宾利。
傅斯岸的确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傅如山的遗产,被查封后濒临破产的傅记,周末的苏青祭日。
一桩桩一件件。
甚至这些繁杂的事务,还都仅仅是日常行程之外的临时加码。
傅斯岸今天至少还要忙十个小时以上,所以他离开前没有提起具体的回去时间。
只让舒白秋早点休息,不要等。
就在当天,傅如山离世的消息已经传开,相关也开始有了不少舆情。
外界看来,基本想法一致,觉得傅家大少必定会满怀悲恸。
毕竟傅老爷子对儿子原配和长孙的偏心众所周知。
就连遗产,都全部留给了傅斯岸。
傅斯岸行程在外,于人前露面,却并没有多少情绪受到波动影响的表现。
他当然不可能在意傅如山。尽管一一处理着这些事端,内心也是真正的毫无波澜。
傅如山对苏青的好,更多存在于外人的眼里,或是许云衣的面前。
他对这位战友女儿的关怀,究竟是长辈的疼爱,还是自觉亏欠的补偿。
其实也没那么难辨。
口头的称赞,甚至让这补偿都无需耗资。
傅如山最爱的,永远只有他自己和财产。
临近傍晚时,傅斯岸的事务依然繁忙,他的工作效率也完全没有受到情绪影响。
晚上,等到助理都换过了班,傅斯岸的工作依旧没有半点停歇。
饶是已经跟了他许久的卢舟,都不由得隐隐感觉。
boss今天格外更像一台智能机械。
像最高精尖的机器一般,毫无差错地连轴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