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一样,生则永囚此笼,死则心有不甘。
如何不是命。
“走吧。”谢隽易已然起身,伸出手欲拉姜棣棠一把,“别让张婆婆等得太久。”
姜棣棠手撑着地,自己站了起来,随手拂去裙上之泥,然后往回走去。
她说:“我亦不要旁人拉。”
在张婆婆这儿用完晚饭,姜棣棠和谢隽易便计划着返程。
临行之前,姜棣棠悄悄将她的荷包取下,放在里屋里。
看吧,其实他们能做的,不过是给这些百姓一些他们天潢贵胄本就不缺的钱财。
像是在填常平司钻的空子,一个取一个送,形成了闭环。
可这些他们能随手赠的金银,百姓并不需要。
百姓真正要的,他们又给不了。
马车候于巷口,因巷隘而车不能入。
两人并肩无言,直到行至马车旁,姜棣棠突然回头,再望了一眼贫民区昏暗的灯火。
暗,特别暗。
是皇城里的贵人仅用数颗夜光石之光华就能匹敌的程度。
“所以为什么,再富庶的都城仍有此等萧瑟之地。”
“谢隽易。”
“你说,他们会好起来吗。”
姜棣棠说完,久久都没有等到身侧之人的回答。
她终于收回视线,上了马车,然后缓缓闭眼小憩。
他们都知道的。
富贵集于少数几人手中,寻常民众何有富贵可言。
不会好起来的,不会的。
姜棣棠在心里回答了自己这个问题。
这本不该她操心。
许是今日见的太多,折腾的太累,姜棣棠在马车的颠簸下,竟然迷迷糊糊真的睡着。
在她彻底陷入沉睡的那一秒,她听见身旁之人告诉她。
声音很轻,却意外的坚定。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