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听了这话,第一反应不是袁韜话里话外的戳刺,而是想,袁韜一个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俩人的专业又相差甚远,要不是特意提起,他从哪能「听说」自己出国了。
袁韜看他不说话,又甩了下打火机,冷冷笑了声:「怎么,不方便说啊?」
如果说刚才袁韜还压着几分情绪在跟周川讲话,这声冷笑之后,他话里的敌意就太明显了。
袁韜又朝他走了一步,带着一身酒气:「听说国科院晚上在这有局,你混的挺好啊,挺有前途。」
袁韜嘴里含着烟,一靠近周川说话,烟全喷他脸上。
这是故意的,周川皱起眉,抬手挥了挥烟,沉着声喊了他一声:「袁老师。」
「嘁。」袁韜不屑地哼笑着,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尊师重道,一口一个老师喊得真亲啊。」
袁韜的用词比四年前更加尖锐,可见四年过去,袁韜还是无法认同周川对邱山的感情。
周川不欲与袁韜爭辩,擦着袁韜身边走过去:「你喝醉了袁老师,有机会再聊吧。」
他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袁韜把手里的打火机狠狠摔在他脚边。
周川硬生生停下来。
袁韜是真喝多了,他要没喝多都不可能当着周川的面这么失態。走廊上的服务员听见这边在闹动静,连忙跑过来查看情况,拦在袁韜和周川之间,赔着笑脸。
不过袁韜这次没打算动手,扔那一下打火机就算是宣泄,他带着醉意嗤笑一声,讽刺周川说:「你小子倒是前途光明灿烂了,踩着邱山往上爬你也真能睡的安稳,真他妈……」
袁韜揉了把脸,没再说下去,绕过周川要走。
周川一把抓住他:「你什么意思?」
袁韜侧过脸,冷冷看着他。
周川手上用了点力:「把话说清楚。」
袁韜掐着周川手腕把他甩开。
「没本事就別开口说爱,你和你的爱除了害人以外,分文不值。」
袁韜手指间的菸灰落在周川手背上,烫的他一抖。
「你知道你为什么能留在南大吗?」袁韜把烟灭了,抬手抚了抚袖口,面无表情对周川说,「因为邱山保了你,他走,换你留下。」
周川瞳孔骤缩。
一股砭骨寒意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