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真是担心小雪,上了那个周延东的当。周延东有啥好的,”
郑庆阳嘴角一扯,苦笑了一下。
刘艳秀一看他那副失了魂儿的模样,
就知道自己把准了他的脉。
“你说那个周延东有啥好的,不就是有几个糟钱儿嘛……谁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谢家养的狗,见人就咬,那还不是谢德友吃肉,赏给他几块骨头嘛……”
“婶子跟你说,他早晚没有好下场!”
刘艳秀骂周延东骂得越是狠,郑庆阳越是爱听。
他也没少在心里咒骂周延东是谢家的狗,是个臭流氓。
只是不想当旁人的面骂出来而已。
刘艳秀那双耷拉眼皮的三角眼,把郑庆阳的脸色变化,都收进了眼里。
郑庆阳到底还是太嫩,小年轻肚子里能
装几两香油。
她一掂量一个准。
“哎,我家小雪,真是糊涂呀。放着你这样长得好,工作好,还好脾气的不要,非要去跟那个臭流氓搞在一起,哎呦……真得怪她爹娘不在了,没人管得了她。她长大了,主意正了,我和她舅舅,也是说不得,作孽啊……”
“就为了,我说了一句,要是她表哥结婚……她就多心了,以为我是赶她走。哎呀,一句话没说完,就闹岔了,你说家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闺女,两个闺女我是一样看待的,怎么可能为了儿子,就不要闺女了呢。”
郑庆阳听刘艳秀数落周延东,心里确实痛快,但听她数落唐初雪,就不同意了。
“你别这么说小雪。”
“她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我打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她是什么人品,我最清楚了。”
唐初雪这些年在任家,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整天又干多少活儿,这些郑庆阳都看在眼里头。
小小年纪就吃剩饭,干家务活儿,冬天的棉袄都是破的,小手和脚丫子每年都生冻疮。
刘艳秀听郑庆阳的语气不怼,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道:
“你说的对,也怪我们没管好她……这孩子太实心眼了,也分不清谁是对她是真心。”
郑庆阳说道:“小雪这些年也没说过你们的坏话。她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
郑庆阳当着刘艳秀的面,没有直说她虐待唐初雪。
他替唐初
雪说话,自然站在她立场说,对刘艳秀他是看不起的。
任家从任贵和到任栋梁都是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