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婆子抱起了压在箱底的几卷画筒。
她们以为乔鸢飞是怕了王氏,又或者认了命,所以被肆意欺辱也不敢大声说一句话。
可不料,刚将这画筒抱起,眼前就闪过一道寒光。
婆子微一愣神,待回神时却发现头顶发髻被削去一半。原本绾好的头发就这么散乱下来,遮住了婆子的视线。
她好似脑袋空白了片刻,才惊惧的尖叫一声:“啊!”
下一秒,这尖叫声又被生生憋回了喉咙里。
因为乔鸢飞手中那把寒冷的短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放下!”
乔鸢飞的声音冷而戾,仿佛从深渊底处传来,带着森森寒意。
她盯着抱画筒的婆子,一字一句道:“拿开你的脏手!”
婆子怕得身子颤颤,生怕乔鸢飞手上不稳,就这么削掉了她的脑袋。可内心里,她却又不肯这么轻易的向乔鸢飞屈服,便还挣扎着开口:“是大夫人……”
只说了四个字,短剑便快速划过了她的脖颈。
鲜血溢出。
其他围着的人纷纷惊恐大叫,婆子手中画筒无力滑落,人也软倒在地上。
乔鸢飞却只是平静蹲下,将那封装完好的几个画筒,仔细又小心的捡了起来。
冬叶站在旁边,脑袋空白了片刻。
回过神后,她瞳孔微缩,语不成调:“姑娘,她、她……”
乔鸢飞抱着画筒起身,面无表情:“没死!”
她舍不得叫这柄短剑沾了血,所以只是削了对方一点皮肉。
如今倒下,不过是吓晕了过去。
冬叶这才微松口气。
可再看着屋内狼藉,却又有些想哭的感觉。
乔鸢飞抱着画筒往墙角的木箱走,其他几个婆子大气也不敢出,默默侧身让路。
许是怕自己也被划破喉咙,偷拿了东西的,颤颤巍巍从怀中取出来,重新放回了桌上。
只是屋中剩下的东西,却是再也不敢动了。
她们盯着乔鸢飞,趁其不注意,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