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只有两间房间,一间在北,一间在南。北侧那间是夏余意的房间,南侧那间是客房。
不过不是普通的客房,是专属于穆斯年的客房。小时候夏余意缠得紧,穆斯年常常留在夏宅过夜,那时候两人还住在同个房间。
年纪大了一些,穆斯年无论多晚都要回督军府休息,直到有一次,夏余意闹了脾气,垂头丧脑问他是不是讨厌自己了,他才留了下来,问夏夫人添了一间客房,正是东院南侧的那间。
客房平日没锁,一来穆斯年放在这里的东西少得可怜,二来方便下人打扫。
穆斯年没去夏余意的房间,而是去了客房,因为那门留有一道小缝,看起来像某个做了坏事的小崽子露出的马脚。
他推开门,环顾漆黑的四周,轻声喊道:“衣衣。”
却没人回他。
穆斯年挑了下眉,转头开灯,进房里找人。屋内陈设简单,灯一开一览无余,橡木软体沙发不沾一丝灰尘,茶几上搁着两本书,那是他上次在这边留宿时看的,整齐摆放在茶几左侧。
再往里走,穆斯年发现房间确实没被人动过的痕迹。古典高档的海派床被打理得很整洁,书桌上的书和笔保持着他走前的模样,书架上的书一本不少。
他将目光投向欧式乳白衣橱,试探喊了声:“衣衣,你在么?”
直到他一步步走近衣橱,打开后才确认,夏余意根本就不在他房间。
他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往常他只要来夏宅,夏余意总会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只有闹脾气时才会躲起来。今日没有见到夏余意,穆斯年第一反应便是他躲了起来。
权子说他半个时辰前还在房间,所以穆斯年不认为他会在晚宴前出府。
他以为夏余意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躲在衣橱里,这才想到来房间找人。
没想到这儿也没人。
穆斯年心底一紧,最近局势动荡,冒出点新苗头,担心夏余意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一双军靴踏出匆忙的脚步声,往门外赶去。
可就在他扒住门框时,余光又瞟到了茶几上两本书。
他突然顿住脚步,搭在门框上隐隐约约可见青筋暴起的手慢慢松弛下来,紧接着大步朝那两本书走去。
半个月前,他临走时是把书放在了茶几的右侧,这会却是在左侧。
夏家的下人打扫卫生时从来不会动他的东西,就连位置都不会挪动。
所以只可能是。。。。。。
猜测着,他注意到上面那本书鼓起来一点,像是里面夹了什么东西。他捞起一看,一片枯叶便从里边飘落在他脚尖。
穆斯年捡起枯叶,辨认了片刻,突然无声地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