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姜氏一听五文钱一个人,差点儿没从牛车上摔下去,她紧紧握着柳杏儿的手,想说要不然咱们别坐了。
可如
果不坐,蒸糕就白给了啊!
姜氏整个人都不好了,柳杏儿没开口劝,车上也不是劝的地方,且劝了也没用。
穷惯了的人忽然在坐车上就花掉十多文,真儿真儿是要她的命!
谭墩子吆喝了一圈,上来了一老一小,是个老头儿和一个小男孩儿,姜氏将柳杏儿挡在后头,和老头儿隔开,出镇子之后,又上来两个妇人。
这两个妇人叽叽喳喳说了一路,愣是从镇上到县城就没停歇过,不过听她们八卦东家长西家短的,一路倒是不枯燥。
到了县城之后,谭墩子没进城,他对柳杏儿和姜氏道:“我就在这儿等你们,未时末申时初刻之前你们需得到这儿,不然天黑前赶不回去。”
姜氏表示知道了,和柳杏儿背着背篓进县城,好在进城不要进城费,姜氏舒了一口气,她对柳杏儿说:“现在这个县太爷是个好的,不收进城费!”
“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跟你二舅来过一次县城,那时候进城一个人要给两文钱的进城费!”
柳杏儿问:“那如果家在县城里,可是郊外有田地的人家怎么办?每天出城干活儿,回来还给两文钱,天天这样如何能给得起?”
姜氏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许是种地的就一直住在田地里,并不敢每日归家!”
“终归当官的说什么是什么,百姓们只能另想法子。”
姜氏一句话,道尽了封建社会社会底层小人物的心酸。
县城就
比镇上繁荣多了,街道多,店铺多,行人也多。
跟后世的古镇差不多的既视感。
姜氏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条街去,柳杏儿就扯着她慢慢逛。
“杏儿啊,咱们去何处卖啊?”
“不若学他们一样摆个摊子吧!”姜氏指着街道两旁的摊子道。
柳杏儿没说行不行,只道:“娘,咱们找个茶摊或是小吃摊,借他们的炉灶热一热板栗蒸糕。
热的终归要好卖些。”
姜氏:“哪有人愿意借的?柴薪不要钱的么!”
柳杏儿:“咱们借一借,万一能借到呢!”
快到饭点儿了,柳杏儿一边儿跟姜氏答话,一边儿东张西望,路过一家茶馆,茶馆挺大,里头还有说书先生在说书,几个小童穿梭其中在卖瓜果。
柳杏儿发现,小童进茶馆儿的时候,要给门口的小二几文钱。
“娘,您看!”柳杏儿指着茶馆道:“那些小孩儿给小二几文钱就能进去卖东西,不如您有样学样,也给几个钱然后进去卖栗子。”
“价钱就咱们昨晚商量好的,十文钱一包。”栗子是提前用干荷叶包好的,一包大概有二两左右,这样算下来一斤就能卖五十文钱。
“会不会太贵?”姜氏有点忐忑。
柳杏儿道:“怎么会贵,咱们用了不少糖呢!”
“反正不能讲价,愿意买就买,不愿意买咱们换一家再卖!”
“娘您想想,若是您先头卖了两个顾客,后头怕卖不出去降价,前头的顾客
不得找您扯皮啊?”
“便是一个顾客都没卖,人家讲价您就让价,人家会觉得这东西是不是不值当这么多钱,不然您怎么答应得这么畅快?”
姜氏听得连连点头,她有些惊讶地问:“杏儿,你咋懂这些的?”
柳杏儿面不改色地将陈虎搬出来:“我跟虎哥说过想做点儿小生意,虎哥就给我讲了讲做生意的门道。”
万年工具人陈虎:谢谢你惦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