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低低嗯了一声,从他身前钻进屋里。
阿九拿着那黑盒子,有些为难:“欧生,那这个……要怎么处理?”
“既然是春儿花了那么多心机带回来的礼物,当然要收下。”
欧晏落似笑非笑:“该怎样做,你应该清楚。”
男人声音不小,春月听得清楚,她没有停下脚步,直接走进浴室。
身后的门砰一声重重关上,欧晏落敛了眼里笑意,叫住转身要走的阿九:“等等,那盒子拿过来,我看看。”
欧晏落喝完剩下半瓶红酒,再开了一瓶新的,脱去浴袍,赤脚走进浴室。
门没锁。
大理石地砖湿漉漉一片,可容纳叁四人的极大浴缸蓄满水,冷的,没有温度,像福尔马楚,浸着那苍白却美丽的胴体。
春月沉在浴缸底,平静得宛如这就是埋葬她的棺材。
她的发是黑海藻,嘴唇是赤珊瑚,奶晕是粉红金鱼鼓泡泡的腮。
只是她紧闭双眼,看不见那两颗洗得清澈的黑玛瑙。
一双修长肉感的腿儿在水下显得异常柔软娇嫩,腿心那一片像极了晚上他在生日派对上吃的那块极其甜腻的奶油蛋糕。
欧晏落知道,用手指就能轻易切开那道软嫩肉缝,露出那糜红湿黏的小屄,手指勾一勾,就会潺潺流出讨人欢喜的蜜液。
春月缓缓睁开眼。
一时恍惚,竟好像回到了好多年前的那天,她趴在池畔,眼睛模糊一片,只能看见逆在强光中的清瘦青年,看不清他的面容。
水龙头没旋紧,偶尔会有一滴两滴水坠到浴缸里,泛起圈圈涟漪。
两人隔着涟漪相望,许久,春月又缓缓闭上眼,继续如尸体般沉睡在水里。
眉间骤然紧蹙,欧晏落倒转手中酒瓶,宝石颜色的红酒倒进浴缸里,在透明水中漂浮开来,晕开一片。
很快酒瓶已空,他丢开空瓶,走到酒柜随意再取了两瓶,开瓶,走回浴室,两瓶一起往里倒。
咕噜咕噜,水越来越红,好似从鲸鱼伤口流淌出来的鲜血,极腥的甜美即将要引来鲨群对她疯狂撕咬。
渐渐变味的清水终于逼得水中人儿皱起眉头,哗啦一声破水而出,跪在浴缸里大声骂:“欧晏落你到底要干嘛?我想泡个澡都不行吗?!”
勾兑得薄淡的酒水从她肩膀往下,滑落进波澜起伏的胸乳之间,许是因为她情绪激动,奶尖已经不分场合地挺立起,在血一般的水面浮浮又沉沉,色情得令人口干舌燥。
火焰在下腹疯狂燃烧,欧晏落已经红了眼,恨不得直接把她从水里捞起来,摁在镜子前肏。
他猛地伸手,火钳一般的手指牢牢紧捏住春月的下颌。
他逼着春月仰起湿淋淋的脸,咬牙切齿问她:“泡澡就泡澡,为什么要哭?嗯?哭给谁看?”
下巴骨头好像快要被捏碎,春月眼里怒火滔天,还硬要扯起一抹笑:“笑话,我什么时候哭过了?而且就算我哭又怎么了?哦,我又没资格了是吗?”
乌黑泛光的发顶淌下一丝淡淡酒红,进了春月的眼角,往下洇,如一道血泪,滑过她的粉腮,最后停在欧晏落的拇指指腹旁。
有雾气慢慢攀上欧晏落的镜片。
他深呼吸,摘下眼镜抛到一旁,蓦然倾身伏首,舌尖沿着那道血泪,一直舔至她发烫的眼角。
他声音沙哑:“春儿,你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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