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陆景修想起最近两人的相处状况,自觉别扭,便硬生生转化了个话题,问起了何煜最近工作怎么样。
何煜神经很粗,不然陆景修和楚寻暗恋他这么久他早该发觉了,这时自然也没发现陆景修突然变化的神情和僵硬的转折,还以为只是陆景修日常的闲聊,便好笑说:“在医院工作就像陀螺一样,什么时候停止转动了那我也该退休了。”
原来陆景修听到何煜这么说,心里还会心疼,现在听到这些也就像朋友间闲聊一样,心里没半点波澜了,这让陆景修有些吃惊,他从高中起就明白自己对何煜的感情,何煜于他而言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然而今天,他终于成功将“何煜”从心底挖出来,放置到“朋友”这一正确的归属地。
他原来以为当何煜对他而言不再是特殊的存在时他会非常痛苦,没想到现在会如此顺利,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楚寻把车停好后便回了医院,此时夏末秋初,一年中最热的时节已经过去,早上十点多,行人走在路上也不会觉得热,他靠着路旁的树荫慢慢走着,并不急着回医院。
他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奇怪,但那种感觉又描述不清楚。
他从来没有这种体验,总之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让人烦躁。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从那天下午他逃离陆景修的公寓开始的。
当时不过就是陆景修按住了他的头发,一只手捉住了他的手而已,怎么看都是很正经的场景,但是他不知怎么就发昏了头,有些使不上劲,整儿人跟苏了一遍似的。
难道是单身太久有些寂寞了吗?
楚寻上楼的时候还在思索这件事,脚下差点迈空的时候被一个人扶住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何煜刚刚要下楼,便看到楚寻有些神思不宁地上楼,差点摔了一跤。
“没事……”楚寻习惯性地拉住何煜,反应过来时又放开了,心下不禁有些黯淡,他低声道:“哥,我先上去看看陆景修。”
“我刚把他送上去,估计还得等一会,你陪我下去喘口气,正好哥也有话对你说。”何煜拍了拍他肩膀,率先下楼。
楚寻想起半个月前的热搜事件,他这段时间一直躲在小区内,还没出过远门,更不要说当面跟何煜道歉,趁这次机会说一下也好。
他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便匆匆拾步下楼。
楚寻跟着何煜来到住院部楼下的空地上,这块有隐蔽的小亭子,亭子上方铺满了紫藤萝,四周落下了很多藤蔓,围成了一块隐秘的阴凉,何煜在亭子里开始很认真地做广播体操,让楚寻也一起跟着做。
楚寻犹豫了一下,看旁边没人看见,慢慢也跟着一起做。
兄弟两人做完一套后都有点喘,何煜一边喘着一边笑道:“身体不锻炼不行,现在连广播体操都做不了了。”
楚寻身上有些汗,看着没有说话,他靠在柱子的一侧,青石的清凉透过衣料渗入肌肤,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