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月白色及地长裙。
剪裁大方,设计简洁。
裙摆是鱼尾形状,腰线收的极好,光是看着也能想象出穿上它时,腰肢该是多么盈盈一握。
平心而论,裙子很美。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它与她藏在衣柜深处的某条裙子,竟有七分相似。
赵又锦的心又开始不规律跳动。
她下意识看向陈亦行。
男人却好似漫不经心扫过几条裙子,目光的最后落点……
果然在第三条上。
有种不妙的预感。
于是赶在他说话之前,赵又锦立马表示:“我觉得第一条好!”
那种信誓旦旦的样子,像极了小学生加入少先队员时,双目圆睁,虔诚热情。
虽然很想笑,但依然很好地收敛起眼底划过的那抹笑意,陈亦行转而看向那条裙子:“……没想到你喜欢这种。”
这种?
赵又锦也仔细瞧了瞧,这才发现刚才粗略一晃,没看清。
裙子的后背是镂空的。
……大面积镂空。
偏偏赶鸭子上架,柜姐已经摘下了衣架,递上裙子,“我带您去试衣间。”
……
重新出现在陈亦行面前时,赵又锦局促,僵硬,手脚都不知放哪放。
男人对她的不自然视若无睹,只微微一怔,随即合上手里的杂志,“转身看看。”
“……”
赵又锦拎着裙摆,挣扎着,“看看正面就行了,转身就,算了吧……?”
他不语,静静地望着她。
一旁的柜姐适时地插了进来:“这条裙子的特点就是背部设计,赵小姐,您不用不好意思,转身给您先生看看吧,是真的很美。”
赵又锦腾地一下红了脸,“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啊,抱歉,只是觉得二位很般配。”柜姐很会讲话,立马换了个角度花式讨欢心,“毕竟郎才女貌。”
一个男人亲自带着女人来选晚礼服。
如果不是那种关系,那就是即将成为那种关系。
柜姐心里很有谱。
先前二人进来时,她还觉得不像一对。
毕竟男人看着一派清贵,像刚从宴会上退席的贵人。
女人却穿着毫不起眼的羽绒服、素面朝天。
但人靠衣装马靠鞍,脱下平平无奇的衣服,换上礼服裙,赵又锦就变了副模样。
不止陈亦行微微一怔,就连柜姐看着她,也觉惊艳。
头顶灯光明亮,能照出最细微的瑕疵,但眼前的年轻姑娘即便素颜,皮肤也像白瓷一样细腻。>>
柜姐亲自替她放下了扎成马尾束在脑后的头发。
因长时间扎起,发尾自然微卷,落在如玉的肩头。发丝里隐约可见她光洁有致的后背。
年轻果真是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