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苏折不禁细想,是否昨日要提拔为副宗主的消息已经偷偷传了出去?
等到了“墨极殿”,他发现门口守着的妖将看见他,话都不说直接五体投地地跪了,心中一抖,连忙扶起,叫他们离得远一些,这俩身带盔腰带剑的妖将竟连口令都不问,一溜烟儿地就跑了。
这就是了。
消息绝对走漏了。
漏到这宫殿里的每个角落都在轻轻议论、低声嘟囔了。
漏到众多妖兵妖将都不敢正眼瞅他,往日疏忽的礼节几乎是更为周全了。
那消息到底是其他几个妖官走漏的?还是魔尊本人故意走漏的?
苏折抱着复杂的笑容,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发现魔尊一如既往,正在墨玉榻上闭目打坐。
苏折便学着魔尊打坐的模样,在台阶下盘坐等候。
他们此刻一个精神奕奕,一个倦怠疲惫,一个似要起飞,一个欲往下落,一明一暗形成对比,一上一下赫然分明,但双方都沉得住气。
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魔尊缓缓开眼,张嘴便是一声轻叱。
“你这臭小子,昨日才得了任务,今日又来我这儿作甚?”
对苏折是轻叱,若换了别人,换个雷霆一怒般的起床气也未可知。
苏折只笑了一笑,揉了揉腿:“正是因为任务,我才又来叨扰魔尊。”
“有屁快放吧。”魔尊嘴唇一扬,似刀尖里开出的笑,“又想来要法宝了,还是来要情报?”
苏折依旧含笑,却像针口上攒出的笑。
“我只是特意来问问,为什么是徐云麒?”
魔尊一蹙眉心:“你就为了这个来问本尊?”
问完,他不老实地斜躺在塌上,一双眼半眯不眯,如一只体型巨大色调斑斓的山中猛猫,眼里忽充了几分警惕与质疑。
“你还未正式接过副宗主的位置,就又在质疑本尊的决定了?”
苏折道:“不是质疑,只是不懂——魔尊以往要我杀的道人仙徒,要么曾滥杀过妖族,要么曾为不法之事,可我昨日从慕容和光光那边打听过徐云麒,此人并无滥杀之举,也无不法之为,何以魔尊要我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