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迷在许久没有练习的舞蹈中,没有注意到唯一的观众早已沦陷于眼前的美景。
收回所有动作平复剧烈喘息的间隙,奚琅忽然听到一阵轻快的掌声。
她蓦地回过头,看到了一周未见的男人正卓然倚在门边,脸上带着温柔笑意,眼底藏着由衷赞美。
“你……回来了?”奚琅下意识朝前走了几步,听到音响里的伴奏重复响起,忙又走过去关掉。
刚才的一支舞耗费了她不少力气,好久没有练习,动作也不免生疏,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呼吸还有些急促。
裴清昼缓缓走进房间,在她转身之际将人整个拥进怀里,轻轻出声:“我回来了,思思。”
屋里放着音乐,奚琅又只顾着跳舞,压根没有注意到楼下的动静,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裴清昼是什么时候到的。
拥抱过后,他微微直起身子,双手仍旧停留在奚琅的后背,低头专注地看着她:“有没有想我?”
裴清昼眼底有淡淡的血丝,看得出来这一路舟车劳顿,这会儿才是早上,算了算,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难道没有休息过吗?
奚琅不自觉抬手摸了摸他眼下一道极淡的青黑色,关切询问:“你没有休息好吗?”
裴清昼闭了闭眼,抵着她的额头低声回答:“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
但是没睡太久,不知道是因为马上要见到她而心情激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在奚琅这里,裴清昼不得不承认自己算不上一位君子,甚至可以说是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小人。
从亚当斯口中得知与奚琅有关的过去时,那一瞬间他心里其实是在意的,但是很快,他就将自己安慰好了。
每个人都有过去,他因为诸多顾虑没有早早参与到奚琅的人生,又哪里来的资格计较她的过去呢。
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又怎么样,现在她是他的未婚妻,很快就会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的现在和未来与他共享,就够了。
然而眼下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裴清昼迫切想要从奚琅嘴里得到答案。
她因为喘息微微起伏的胸膛与自己的紧紧相贴,彼此呼吸交融纠缠,是最亲密无间的姿势。
“你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奚琅刚问出口,突然唇上一热,光源被他压下来的阴影遮住,他急切地探进来索取,将她原本渐渐平复下来的呼吸频率再次推向急促。
炽热绵长的深吻过后,裴清昼紧紧搂着奚琅的腰,靠在她颈边啄吻着,用最柔和的声线问出:“思思喜欢我吗?”
奚琅被他亲得没了章法,脑子里还有些嗡嗡的,仿佛有一群蜜蜂在围着她的大脑转圈。
她一开始没听清裴清昼的问题,茫然地眨眨眼:“嗯?”
裴清昼看着她的眼睛重复道:“思思,你喜不喜欢我?”
奚琅怔了一瞬,一动不动地回视着他,声音轻轻的,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喜欢啊。”
一开始应许这场婚约,只是出于“反正也没有喜欢的人,既然要结婚不如选眼前这个最优秀最靠谱的”这样的心态。
后来的相处与纵容也是出于要把婚姻生活经营好的想法。
但是奚琅的心毕竟不是石头做的,她的心和人更像一块冰,一直被裴清昼捧在手心捂着,融化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她可能还没有像他喜欢自己那样喜欢她,但也是喜欢的。
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奚琅给出了诚实的答案,裴清昼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一刻的感觉,突然像是回到了年少不知愁的童年时代,第一次拿下奥数一等奖时,父母赠送了心仪已久的航空模型。
是那样如获至宝的、纯粹天真的喜悦。
他抱着怀里的女孩,小心翼翼地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就像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轻吻顺着鼻梁下滑,有条不紊地停留在唇上,渐渐探进她的唇齿,将炽火重燃。
……
狼藉一地的卧室,风停雨歇后是寂静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