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点头,“公子想说?”
“我想说让大汉学会大秦的本事,拥有大秦的虎狼之师,也就不用怕项羽了,对不对?”刘盈兴奋说道,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学习大秦?秦可是二世而亡啊!”陈平叹道。
刘盈点头,“没错,确实是二世而亡,可眼下打不过项羽,大汉就没有二世了!就算要亡,也要亡在我的手上啊!”
这话真是好有道理,把陈平都给整不会了。
就在此刻,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想学大秦也学不来了,二十余万秦军,被项羽悉数坑杀,人就埋在前面的新安,公子又上哪去找虎狼之师?”
刘盈扭头,见说话的人正是张良,连忙请先生落座。
刘盈话到了舌尖儿,却又不敢说出,犹犹豫豫。
张良何等敏锐,立刻道:“公子一向大胆,今天如何畏首畏尾?”
刘盈深吸口气,“先生,我知道您是韩国贵胄,憎恶秦国。可我想说,始皇帝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一统天下,他是个了不起的雄主!”
此话一出,张良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皱起,连一旁的陈平也陷入了沉默。
自从陈胜吴广起义以来,还没谁敢说秦朝的好话,秦始皇更是被冠以暴君之名,刘盈说他是雄主,还在张良的面前,不得不说,勇气非常!
沉默良久,空气仿佛冻住了一般,一声爽朗的笑,打破了沉寂。
张良对刘盈笑道:“抛开个人恩怨,我赞同公子的看法。始皇帝确实雄才伟略,只是公子万不可学他穷兵黩武,残害生灵。”
刘盈急忙点头,喜滋滋笑道:“我就知道先生胸怀如海,气度如天,不会怪罪弟子胡说的。”
张良笑道:“公子说的是对的,我又不是是非不清的糊涂人。”
刘盈思忖了片刻,又主动往张良身边靠了靠,笑嘻嘻道:“先生,那我能不能提个小小的建议?”
张良眉头微皱,笑道:“什么建议?”
“先生说前面就是新安,是项羽坑杀秦军降卒的地方,我想去祭祀死者,先生不会怪罪吧?”
张良猛然皱眉,看向陈平,陈平略微诧异,连忙摆手,“不是我,我没有和公子说这事!”
刘盈道:“确实不是陈师父说的,我想着二十余万秦军,他们也有亲人家眷,故交好友。这些人就在关中,在阿父治下。祭奠逝者,告慰生者。也好收拢人心不是!”
张良确定这个建议出自刘盈本意,不由感叹连声,“公子提点的对,我这就去见大王。”
到了第二天,汉军路过新安,刘盈被安排在了城里,刘邦带着百余人,去了城南祭祀。
刘盈气得大怒,跟姐姐刘乐拼命抱怨。
“阿父好大喜功,爱出风头。明明是我想到的,他却捷足先登,占我的便宜,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刘乐忍不住笑道:“盈弟,你还小,二十多万人遇害,尸体堆积如山,阿父是怕吓到你,才亲自过去的。你就别抱怨了,快快长大,才是紧要的。”
刘盈连续深呼吸,勉强把怒火排出去,等到临近午时,突然传来消息,有人图谋不轨!
刘盈顿时一惊,老天保佑,最好人有事……
很可惜,刘邦欢蹦乱跳回来,一点事没有。
“区区蟊贼,也想行刺寡人,真是不自量力!陈平,这人交给你了。”
陈平连忙答应,去不多时,居然小跑着来见刘邦。
“大王,这个刺客不比寻常,他是王离的儿子,叫王威。”
“就是那个世代将门的王家?”
陈平用力点头。
刘邦思索一会儿,喃喃道:“要是王离还好,他儿子,没什么大不了。”
陈平忙道:“大王,王威虽然不值一提,可他认识废丘的章邯,此人可用。”
“章邯?”刘邦突然想起什么,忙道:“计将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