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袭青衣,束腰劲装,身材高挑,丰满婀娜,颇为吸睛,就是脸上戴了一层白色面纱,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虚实;眼睛又大又圆,明汪汪的很是深邃灵动,像会说话一般,未语先诱人。
她的脚步很轻,一步一挪,声息几乎不可闻,显然是修炼了一门很高深精妙的轻功;白皙的右手拿着一条折成好几段的褐色的软鞭,想来应该是她行走江湖的武器。
如果是徐金在场,看到对方如此女侠的风范,早就嬉皮笑脸贴上去搭讪了。
楚棠却是冷着脸,刚想说话,耳朵一动,不由脱口说道:“屋内还有人?”
他听得分明,屋内的呼吸声很大!
青衣女子明亮的眼睛定在楚棠身上,轻语说道:“楚班头猜不到屋内是谁?”
“猫人!”楚棠脸色阴沉,声音更冷。
被人从地牢大狱里劫走的猫人,就在他屋内!
还有比这更打脸的事么!
“姑娘,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不是不明对方的深浅,楚棠早就出击了。
青衣女子轻摇螓首,缓声说道:“他不叫猫人,而是叫小明。”
楚棠面无表情,这名字比李雷和韩梅梅还要烂大街,谁知道是真是假。
青衣女子自顾说道:“十年前,他也是石县之人。”
楚棠闻言心中一动,看来又是一个很有故事之人,只可惜现在没有酒。
青衣女子见楚棠很有兴趣的样子,开始讲起了小明的故事。
秋风之中,正午的暖阳下,女人讲得很详细,男人听得很认真。
秋日的阳光下斜照在青衣女子身上,在她曼妙的身体泛起青光,熠熠生辉,光芒逼人。
她面纱下的嘴唇微动着,清脆的话语从中缓缓流淌而出,将故事娓娓道来,讲得甚是波涛起伏。
其实故事很狗血:小明姓常,确实是石县人士,不过家不再县城,而是在郊外的农家。
家里条件不好,十年前,他刚刚十岁,父母把比他大五岁的姐姐送到了王志全家做丫鬟。没过多久,他姐姐被王家遣送回家,说她是狐媚子,勾引主子,不能再在王家待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被主子家说为人不检点,在这个时代就是最大的惩罚和侮辱。小明姐姐回到家无脸见人,终日以泪洗脸,最后在某天跳河自尽了。
而她临死前对家人交代了事情真相,说她是冤枉的,实情就是当时十几岁的王家大公子见她颇有姿色,想要占有她,她不肯,对方就用强。事后她要生要死,请王员外夫人做主。
王夫人一边安抚她,一边却安排其他仆人统一口径,把罪过赖在她身上,然后让人把她回家,还到处宣扬她勾引主子的事迹,彻底把她钉在耻辱在上。
她身亡后,她的父母觉得太过冤屈,就上王家要讨一个公道,当场被王家打了一顿,赶回老家。
受伤的常家父母,悲愤之下,一病不起,很快也撒手人寰了。当时才十岁的小命经此打击,精神失常,时而清醒,时而痴傻。他亲戚也不管他,任他自生自灭。
他无以为生,只能到外流浪乞讨,有一日被青衣女子的师傅遇上,好心收留,授予武艺。
练武有成的小明一旦清醒,就想起这些往事,哭着喊着要报仇雪恨,最近这些年更是心心念念,不如意就要发狂。
江湖儿女,有恩报恩,有仇必报,青衣女子的师傅可怜他一身血恨,就让她护着小明回到石县,找王家母子报仇。
他们摸清了石县县衙和王家情况后,一番布置,就开始报仇之旅。
最大的目标当然是王俊成,其次就是王夫人。至于王家其他人,他们也不是嗜杀之人,倒没有灭人满门的心思。
最近的事,楚棠就知道了。
听完,楚棠暗自叹息,这故事如同一块坏肉,一点都不下酒,就算喝了也容易上头。
唏嘘不已,回过神来的楚棠目光定在青衣女子身上,道:“楚某有一个疑问,不知姑娘可否解疑一下?”
“你说。”
“为什么要扮猫妖?如此大动干戈,上下折腾,还增加了你等的风险,岂不是多此一举?”楚棠问出了这两天心头最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