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炎迦并无多说,只是淡淡道:“芳儿,下次定要注意,莫要叫旁人占了便宜,万一他真心怀歹意该如何是好?”
“好了好了,我知晓”
终于,炎迦将云芳荨哄得睡下,将她抱到床上,轻柔的盖上被子,在床边坐了片刻,转到外间对长安和长风道:
“你们出来。”
二人从善如流领命,待到后花园假山后僻静处,三人站定,尚来不及反应,炎迦突然飞身给了二人各一记飞腿,正中腰腹。
二人双双被踢飞,狠狠撞在假山上,吐出一大口鲜血,顾不得剧痛,立刻爬起来跪在炎迦面前:
“属下知错。”
炎迦冷笑:“知错?你们居然让她在你们眼皮子被人轻薄了去,罪该万死!”
“记住,再有下次,她只要少了一根头发丝,我叫你们统统陪葬!”
“属下领命!”
回去的路上,长安强忍着内伤疼痛,不禁看向前面长风的背影,他与她一般沉默而隐忍,她想开口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现今,总是比从前杀人放火的日子要好过得多。
时日久了,长安渐渐发现侯府小姐的日子委实无趣,云芳荨那般活泼好动的性子怪不得受不住。
靖国侯府共有两位少爷,六位小姐,大小姐与大少爷是侯爷夫人嫡出,余下尽是庶出。长安没见过世面,大户人家那些妻妾嫡庶明争暗斗的门道,她原先不懂,后来也渐渐明白了些。
四小姐云芳荨乃秦姨娘所出,秦姨娘身子差性子弱,母女俩住在府中偏僻院落,极不受宠。府中其余人非不尊敬,反倒常常欺负,其他房的几个姐妹遇上,少不了要将云芳荨一阵奚落。故而云芳荨与母亲常年不出院子,旁人只道是懦弱。
殊不知,自家院子关起门来是另一番天地,云芳荨调教有方,房里两个使唤嬷嬷,两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都极为忠心,暗中还有暗卫守护。月利伙食虽被克扣,但有炎迦在,她们从来锦衣玉食不愁吃穿。
初时长安也有所疑惑,直到一次云芳荨同长乐闲聊时,她才明白始终。
“你说我与阿炎是如何相识的?唔,就是七八年前吧,有一次他被仇家追杀,迫不得已躲到侯府,恰好就来到了我的院子里,然后我就救了他,留他在房里养伤,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那时他走投无路,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我便道那你不如做人命买卖好了!我将自己的首饰给他叫他变卖了做本钱,而后便有了暗堂,养杀手,接任务,银子滚滚而来,我们对半分成,真是简单不过!”
长乐笑嘻嘻道:“小姐你真聪明,长乐要是有小姐一半聪明就好了!”
长乐嘴甜,最讨小姐喜欢,两个人整日腻在一起,亲似姐妹。
因此她从不将长安和长风放在眼里,尤其不喜长安,总是嫌弃她日日板着脸冷冰冰的模样。
长安一直沉默以待,她忌惮长乐,因为她知晓了长乐能身在此的原因——她善用毒,比花月眠也高明不知多少倍。
长乐模样俏丽,同样侯府丫鬟的青色襦裙,她穿不知比旁人艳丽多少,马房小厮豆瓜见她一面就爱慕了上,整日托人送她东西。长乐约他到荒弃的后院幽会,一见面也不说话,只是咯咯的笑,豆瓜痴了一般去摸她的衣摆,碰还未碰下一瞬他便瘫软倒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一会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