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目光闪烁,回头看她;她娇柔怯怯,搂着自己的双腿,委屈极了。
晏倾只好伸手;“得罪了。”
他手落到她腿肚,只这么一挨,他停顿一下,而徐清圆又是忍痛又是羞窘,期期艾艾。
晏倾低头,隔着纱裙与纨绔轻轻揉捏她泛麻泛酸的腿。她强忍着自己难受得想依偎向人撒娇抱怨的冲动,强作镇定。
徐清圆:“你腿不麻吗?”
晏倾:“你方才若是好好坐着,也不会麻。”
徐清圆:“你是在教训我坐姿不如你端正,不像大家闺秀吗?”
晏倾心平气和:“我岂敢教训徐娘子?不然我又成了徐娘子的爹了。”
徐清圆一噎。
她想辩驳,但他手指不知按到了她哪里的筋,她吃痛之下闭了嘴。
他抬头看她一眼,目有丝丝笑意。
徐清圆眨眼,不知是自己取悦了他,还是他心情确实不错。
再捏了一会儿,晏倾见她仍不吭气,而以他对人身体的了解,她腿麻应该已经疏解了。
他不点破,只低声:“舒服了要告诉我。”
徐清圆乖乖地应一声。
旁边路人听到这话,目光诡异地看眼这对别扭小儿女:好奇怪的对话。
而那边,晏倾又捏了好一阵子,才听到她说:“好了好了。”
晏倾扶她站起时,心想:真是好不省心、不太听话的一颗小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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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便一起去挂灯笼。
他们挑了人少的地方,徐清圆只抬头递东西,晏倾将二人的灯笼和木牌一同挂起来。
徐清圆仰着脸,看各式灯笼的流火映在晏倾面上。每有光如涟漪流动,他的睫毛就会不适地轻轻一颤,那光便落在他浅红的唇上。
可惜黑色斗篷过于宽厚,藏住了他的身长与腰肩。但他已经是如此的彬彬有礼,温柔典雅。
徐清圆帮忙时,怀中那方才老板送的两本书掉了出来,砸在地上。她怕晏倾看到了害羞,连忙趁他挂灯笼的功夫去捡书。
她匆匆将一本书藏入怀中,另一本写着情爱故事的传奇话本则被风吹开一页。徐清圆捡它时,无意中扫了一眼。这一眼让她一怔:
这页书上的字译成白话,便是说,当你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会在万物暗暗中独独看到他,会觉得时光岁月就此停止。
徐清圆茫茫然地想:如果书上说的是对的话,她确实很多次在晏郎君身上看到时光岁月的静止不前。
这是否是很明确的喜爱呢?
徐清圆看得出神,晏倾唤了她好几声她才醒来。
“她不是叫‘媚娘’,她的‘媚’不是‘妩媚’的那个媚,而是‘彻夜不寐’‘耿耿不梦寐’的寐。是乔宴,乔子寐的那个‘寐’。
柳叶眉,瓜子脸,桃花眼,琼鼻朱唇,若是眉心再点上一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