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荒唐啊,祁浪让她把所有东西都寄还回去,现在好了,直接省略这一步骤。
有人已经替她删掉了有关他的所有,除了记忆,白禾再也不曾拥有和他的一星半点纪念物。
白禾只觉得好可怕,他好可怕!
她是一个那样珍视过往的人,所有的小物件,她都小心翼翼收藏起来,送给未来的自己。
可言译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扔掉她的珍视之物。
白禾忍不了一分钟,冲到了隔壁医科大,边走边给他打电话:“在哪里?”
“在图书馆。”言译说,“怎么了?”
“下来?”
“你来学校了?”
“快点下来。”
言译很快下楼,大步流星地朝她走过来。
他开始学祁浪的穿衣风格,穿一件浅色系卫衣,短发被风吹得服帖,皮肤又白,看起来奶乖奶乖的样子。
上前想要拥抱白禾,然而白禾对他伸出手,“跳动的心”项链挂在指尖,晃荡着…
言译脸色微变。
“解释。”白禾极力压抑着胸腔里滔天的怒火。
言译看着她,久久没说话。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下,眼神却冷冰冰的:“他才走两天,你就把这玩意儿翻出来怀念了,是有多舍不得…”
他这一个笑,以及这轻蔑的语气,将白禾所有积攒在胸口的质问,全都压了回去。
甚至连愤怒都不再有。
唯有失望,和深入骨髓的冷…
她望着面前的少年,打扮成了英俊阳光的模样,可他的心…一如当年,潮湿又阴冷。
“看什么啊,姐姐。”
“我不太认得你了,你不是我的一。”
言译仍旧笑,笑得很冷寂:“有没有可能这才是我,以前你认识的那一个,才是我为了讨你欢心的面具。”
女孩的眼泪夺眶而出:“能把他还给我吗?”
()“我把他还给你,你就要吗?”言译走近她,粗砺的指腹捏着她的下颌,“是你不要他啊!”
“如果我不要,我现在就不会站在你面前!”她对他声嘶力竭地怒吼,“你到底明不明白,别让我后悔那天在机场的选择!”
“既然如此,就全部扔掉吧!”言译捧着少女单薄的双肩,渴望地看着她,哄着她,“什么项链,别要了,那些电影票,你和他的所有…都不要了好不好!过去的回忆,只有你跟我。”
说完,他夺走了白禾手里的项链,用力地扔进了小湖中,项链很快就沉了底。
同时沉底的…还有白禾的心。
言译从背后抱着她,病态地蹭着她的颈子:“只要你乖,我也会乖,我们不是都在计划未来了吗,我疼你一辈子,这样不好吗。”
白禾闭上了眼,任由眼泪淌落。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退步,迁就…只希望他能开心些,可换来的是什么,是他变本加厉的侵占和冒犯。
以爱之名,他要将她彻彻底底据为己有,将她变成他的小宠物吗!
不,绝不。
“言译,这件事我无法原谅。”白禾擦掉眼泪,深吸一口气,转身望着他,冷静得可怕,“分手吧,言译。”
言译疯狂摇头:“我不接受,姐姐,我不接受分手…”
“别用再死来威胁我,言译,你敢伤害你自己。”白禾红着眼睛,瞪着他,“不仅男朋友做不成,弟弟也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