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一笑:“是!我一直觉得蛮夷之地还是有很多东西的,以后要是遇见和我们大程一般锁国的国家,用坚船利炮轰开他们的大门也未尝不可。为什么我们总要守着自己那么点地方呢?也许大程可以更大!当然,这只是我偶尔的小想法,在庙堂之上僭越了!”
可能是梁璋觉得让我再说下去,我又要收不住了,他打断了我的回答,说今天就到这里结束了,不过也的确是晚了。我正准备出宫,小太监的把我抓了个正着,还拿生死来要挟我:“小陈公子可怜,可怜奴才,要是公子不留下,明儿个奴才的命就交代了!”
会吗?我知道梁璋不是这样的人,难道他最近是青春期综合症?要喝点静心口服液?
跟孟愈他们告别后又和各位大人寒暄了几句。总算人差不多走完了,我转身走进了文清阁,看见梁璋正在看奏折,又看这东西了。成天趴在书桌上身体要变差的,不发展男女关系,不代表我和他没关系。
我上前去拉着他说:“走,咱俩去跑两圈马,吃完晚饭一起看!”
他抬头有些愕然地看着我说:“你今天不回去?”
我实际有点心虚,但还是装作很坦荡的样子说:“这两天忙坏了,找你要口饭吃,不行啊?晚上我睡宫里,别跟我说,我那个偏殿已经没有了。”
“你的偏殿自然还在的,不信你去看看,你放珍珠的小匣子都还在原处,没有人动过。”他嘴角的笑荡漾开来。十五岁的年纪,腮帮子还是很丰润的,估计成天伏案看奏折,没空锻炼。所以,那张脸的皮肤很是白嫩。
拉着他去马场,我家红豆没来,他的黑球毛色倒是水光油滑,很是好看。看见我好像还认得出来,往我这里蹭了一蹭。马监另外挑了一匹白马给我,我和梁璋一起上马,沿着马场跑了几圈。夕阳红彤彤的挂在那里,彩霞漫天。把马栓好,我和他走在小河边上。。。。。。
“梁璋,你没必要每天那么辛苦,你知道吗?有个太过能干的老板,往往他的下属依赖性都比较强。尤其是楚王,反正你还没亲政,让他多干掉点。”他的脸色并不红润,这个时候跑了几圈,好歹脸上有了点红晕。咱虽然黑,但是胜在黑里透着那个天然红啊!
“皇叔这些年过的挺苦的,我该早日接了政事,好让他与王夫人团聚。”他长长叹息,“你我尚无那般情意,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还觉得孤寂,何况是他俩?”
“你们梁家人的脑子都是这样的,九曲十八弯的。楚王叔叔就是想太多了。玩着所谓的深沉的爱恋。远远得守护着人家,他玩纯情、纯洁、纯粹。可人家女人有几个青春年华?换了我,登上摄政王的位置之后,就来个妹妹你前面走,哥哥我后面一把把你抱上手。本就是郎情妾意,生米成熟饭以后,他自己监国,媳妇继续做生意。论丢人,有什么传言,比说男人不行,更伤人的了?既然他连这个都没啥感觉,何必在乎外人的眼光,难道说还怕人说皇叔媳妇出外捞金?”我对楚王那种深情很不以为然,别以为你常年做光棍,就该贴在墙壁上被歌颂。其实,这些话出口,我是没经过脑子的,若干年以后才发现事情放在自己身上,要么冲动要么装b。没有谁比谁更为理智些。
跑马回来,出了一身汗。我决定先去洗个澡,我殿里什么都没动过,连人都没换过。我泡完了澡,起来看着旁边的衣服,拿起来穿上,居然不大不小刚刚好。拉开门出了浴室,玛瑙姑娘笑意盈盈地等在那里,看见我行了礼说:“公子先坐下,奴婢给您擦干头发。”
宫里用的皂角水,兑上了几种花木的香露,很淡的清香随着头发的翻动擦拭散了开来。
“我这衣服倒是件件正好。”我笑着说:“难为你想得齐全!”
“奴婢粗笨,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是圣上吩咐下来的,说您快进京了,叫奴婢去信问了碧玉姐姐。命司制赶出来的。”她的话,让我的心不由好像漏了半拍后加快了许多。
不一会儿,小内监就来传吃晚饭了。等我走进文清阁的时候,梁璋走了过来和我去后面用晚膳。我嘀嘀咕咕跟他说着闽南的好吃的东西,嚷嚷着要后和他去吃美味的沙虫、蓝血的鲎鱼和肥美的九节虾,他平时吃饭是不发什么声音的。不过对着我了,听了一段我介绍的闽南风情,就插上两句,笑意一直没有停过。
吃过晚饭,我开始和他一起翻看奏折。果然如此,全都学会张太妃那一套了,随便一个小事磨叽半天,问个没完没了。梁璋还果真一件一件地批示,这时间都浪费在这些地方了。
我边跟他聊天,边帮他整理,一些不太重要的旨意,分成六部,我拿了纸笔写了个格式,提案人是谁?什么事情?打算怎么解决?责任人是谁?计划完成时间?目前进度情况?
“梁璋,这些事情我觉得不太重要的。扔给六部自己去办,你最多看看他们的进程情况就好了。如果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做一下批示也可以。叫他们按旬整理给你,每旬报一次就好了。你看呢?”我拉住他的手,摸着凸起的老茧。想起先皇实际上是心力交瘁而亡的,心里就一阵疼。
“阿帆,没事的!我还在学,稍微多想想也是好的。”梁璋笑看着我说,他就想当年我的一个麻省毕业的同事,那个家伙是个天才。即便是如此,那个人也跟我说,在麻省读书,学习、睡眠和社交里,只能选择两样。那个家伙选择了学习和社交,最后他的确证明了他的出色,但是一场感冒却差点要了这个美国小伙的命。所以,我一直想如果是我自己的话,一定要选睡眠和社交。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