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委屈()
新年结束,明澈马不停蹄的进组。
拍的是古装武打戏,女主是曾和她一起参加过综艺的倪繁,人长得是很有攻击性的漂亮,私底下虽然有点傲,骨子里仍是和善的一个人,男主是孙瑞文。
网上正热火朝天的炒着他们俩的cp,这部剧也是借着再吃一波粉丝红利,私底同倪繁没什么联系,倒像萍水相逢似的,客气又疏离,反倒孙瑞文时常同她说话,偶尔会传授她一点演戏的经验,收工后也经常约着吃饭。
北方天寒地冻,她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白袍,电影拍摄周期短,自然没有等季节的道理,冬天拍夏景,夏天排冬景,这都是常有的事。
明澈是女儿,戏份打戏多,擦擦碰碰是不可避免的,她的腿受过伤,没那么灵巧,威亚落地的时候没站稳,手臂碰到一旁的粗粝砖墙上,擦破了一大片,艳红的鲜血霎时滴落下来。
剧组得场地租着,一分一秒都在花钱,她也不是矫情的人。
用绷带裹紧了,又让妆造老师添来点血浆掩盖,反倒与人物形象更贴切了。
这种时刻,却忽然想起阮殊清,算起日子,她们已经许久没有联系过了。
哪怕隔着听筒听一听彼此的声音,或是通过晓晓间接的联系。
都没有。
她了解阮殊清太少,竟对这种漫无希望的等待束手无策。
进剧组、拍广告、微博营业……好不容易休息的时候就昏昏沉沉的睡一整天,什么都不管,或空闲带着晓晓出门逛夜市,买很多东西,每样只尝一口,剩下的全交给晓晓解决。
她照常的过着自己忙碌的生活,演技也在逐渐进步,周遭的一切都在缓慢的变好。
天黑时才收工,导演留她讲了几句戏,从棚子里走出来,胳膊已经麻木了。
不知是痛,还是冷。
晓晓心疼坏了,给她裹上羽绒服,又贴了好几个暖宝宝,这才缓解了身体的僵直,带她往车上走,孙瑞文正站在她得车边吸烟,黑色的长羽绒服,黑色鸭舌帽,要不是白净的一张脸,倒像个黑无常,他手里提着一袋子药,瞧见人,温和柔切的笑了一声,
很自然的把药递给晓晓:“消炎和除疤的药,我以前受伤的时候用过,国外的牌子,不太好买,不过效果很好,也不刺激。”说这话时他指了指自己的脖颈,拉开一点衣领给明澈看:“很有效的,一点都没留疤。”
“谢谢瑞文哥。”明澈垂着眼睛说。
“没事,你记得用就好。”
虽然已经收工了,但保不齐会有狗仔,两人留足了客气的分寸和距离,像是好友寒暄,孙瑞文也是娱乐圈的老前辈,自然懂这些道理,摆摆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明澈的肤质娇嫩,又是疤痕体质,倒是晓晓不信孙瑞文那一套,当天晚上拉着她到医院上药,纱布连着血痂,撕下来,伤口重新暴露,血珠又涌出来,医生上了药,妥帖的用白纱布一层一层缠好。
晓晓在一旁听医嘱。
明澈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上,上头铺着浅蓝色的无纺布被单,微微有些褶皱,她伸出手扶平,视线落到窗外。
从楼上看下去,门口两侧停着几辆依维柯和商务车,这是离影视城最近的医院,常年有狗仔蹲点,做明星便是这样,哭不得,疼不得,哪怕病了也要端庄优雅,要承受着品头论足。
她忽然想起录节目那会,倒好羡慕,如今才觉得晓晓的话有道理。
这时忽然有铃声。
明澈回头去看,晓晓将医生送出去,摸出手机看了眼,又抬头看她,视线相对,走出门接电话。
空旷的房间只余她一人,淡淡的消毒水味涌进鼻腔。
约过了几分钟,晓晓打开门进来,手里提着药和绷带。
这段时间阮殊清销声匿迹,上一次联系还是跨年那天聚会,薛榕转达的话。
有预感似的。
明澈禁不住攥紧了手心,有点期待的神色,微微启唇:“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
“哦。”晓晓的神情有点不自在,嗫嚅了半响,这才说:“是阮总。”
明澈忙问:“她说什么了么?”
晓晓一句一句复述:“阮总这段时间忙,忙过去了就来看您。”
这话放在任何人的嘴里都不像是好话,反倒撇清关系一般,等到感情的温度下降了,再回来,或者说只是厌了倦了,疲于开口。
明澈不太开心,语气缭绕着低气压,调笑似的说:“阮总真是忙人,忙的连接电话,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