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绮元:“?”
周绮元心里升起问号,暗道:难不成是对方不想还钱,所以逃了?
除了这个,周绮元想不到其他原因。不过而今人已经离开了府,于她而言也不存在什么威胁,很快将其抛到一边不再去想。
一晃几日过去,这日早上,周绮元和前些日一样,应付完了母亲,便带着小桃如约前往西院。一入前厅,正见两个丫鬟忙着收拾房间。
二人向她行了见礼,周绮元面带笑意地询问:“我二哥哥在哪儿?”
二人看了眼内室,其中一个身穿青袄的丫鬟小声道:“二少爷正在里面看书呢,我帮您通报一声吧。”
周绮元点点头。
那丫鬟刚要进去通报,一个温和的声音自里屋传来:“进来吧。”
周绮元愣了愣,掀帘走了进去。
接着,一眼看到周怀安手持书卷,身后披着素白的氅衣,安静的坐卧在床头。他下半身盖着一块雪白的绒毯,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温柔恬静,单纯无害。
浅青色的床帏规整的垂在两侧,旁边小几上放着只剩药渣的瓷碗,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清苦味。
周绮元停下脚步,自觉地从他身上移开视线,转开身去。
她原想着将昨日厨娘离开府的事说与他听,结果话到嘴边一变,摸摸耳后,略显拘谨地问了句:“你还没起啊?”
“早就起了,只是闲来无事,坐床上看会儿书。”
周怀安一边含笑说着,一边合起书,从床上起身下地,简单整了整衣襟。
周绮元正要问“怎么不去书房看书”,忽然,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转而问,“这屋里,怎么这么冷?”
然后发现总是服侍在侧的欢喜不见了人影,又问,“欢喜呢?”
周怀安道:“他有事出去了。”
周绮元正在纳闷去做什么了,这时,前厅方才与她说话的那个丫鬟恰好走进来,附和道:“月底了,欢喜去了柴炭房,找管事的要炭去了。”
周绮元突然想起来什么,不由看向床边的炭盆。
她记得自己之前去他的书房,当时,欢喜也是端进去一盆炭火。
而且不仅如此,周绮元先前只顾着其他,眼下这才注意到,此处,明显比自己住的地方要冷上许多。
“这里……从来不烧地龙吗?”她斟酌着问出口。
丫鬟正收着几上的药碗,听到这句有些讶异的看向她:“小姐您不知道吗?”她愁眉苦脸道,“府里分发给我们的东西,向来都少得可怜,莫说烧地龙了,就是炭火都给不足,我们左省右省也不够用……接下来的几个月,还不知道怎么熬呢。”
“小月,别多嘴。”
周怀安轻斥完小月,忍不住掩唇咳嗽几声。
名叫“小月”的丫鬟只得恹恹地闭上了嘴。
周绮元看向周怀安,这时才发现,他气色苍白,一副病色。
周绮元看得揪心不已。
难怪她找大夫开了药,几日过去了,病情却是不轻反重。原来,根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