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羡慕吗?”韩溪问。
韩山闻言脚步一顿,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弯唇。
“当然。”他坐下来,语重心长:“姐,其实人这辈子很短,一个人再坚强也难免有脆弱的时候,不是吗?”
韩溪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点头认同:“是。”
韩山舔了下嘴唇,尽量说的委婉:“虽然……亲人之间也能给与关心和保护,但是,如果有个人能陪在身边彼此依靠,在他面前你可以卸下武装,不用故作强势,也很好,对吗?”
“……对。”
韩溪眸光闪动——
自己弟弟说到底还是个有血有肉的小伙子,年龄到了自然也想有个家!
“你现在真的变了好多。”她说。
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会交朋友,会开玩笑,过去那个冷峻寡言的男人,如今才是真正的成熟了。
韩山笑笑:“也许吧。”
知道提的太明显韩溪脸皮博薄又该踢皮球了,于是他点到为止,“总之,我不可能让你操心一辈子,你也该为自己活了。”
韩溪面露欣慰,韩山以后也许确实也不需要她操心了,等他有了自己的家,工作上也有齐轩这样靠得住的朋友帮衬……
想到朋友,韩溪心念微动:
“弟弟,你找余国忠犯罪的证据,是不是也是为了驰远?”
韩山移开视线,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如果不是为了让那家伙早点出来,他就不用这么急着要余小蕊的证词了,毕竟多让余国忠被亲女儿折磨两三个月他乐意之至。
韩溪显然也清楚其中的区别。
“看来,你和他关系很好。”
“关系……”韩山低了低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是吧。”
韩溪神色古怪地看着他,直觉自己弟弟提起驰远,就像沉静的深潭拂过一缕妖风,整个人气场都变了。
“那个……”韩山抬眼表情恢复如常,解释道,“我能提前出狱,也有他的手笔。所以我想缩减案子开庭的时间,就当还他一个人情。”
人情还了,就好算账了。
韩溪面露恍然,忽然觉得好笑。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那张纸条虽然像监狱里带出来的,但不一定和韩山有关系啊……
“好了,时间不早了,冉冉该睡觉了。”
她拍了拍韩山肩膀,站起身:“你也早点休息,别累着。”
“好。”
韩溪扶着冉冉慢慢上楼,韩山蹲下来收拾满地的玩具,顺便给季长青发了个消息:
“政委,风信子什么时候送来?”
周一,齐轩去公司签了助理入职书,随后便开车到学校门口守着。
前天晚上季长青回韩山的消息,告诉他法院已经正式立案,周一法律文书就会寄送到江夏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