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道:“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可那典山也不是傻的,怎么可能次次上当。”
夏欢道:“试试嘛。”
安之坚决不同意,“不可能的。”
见劝说不动,夏欢眼珠子一转,大步跨到安之跟前,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默念口诀,光剑从身体里显形,他一手牢牢抓住安之,一手抓住剑柄,再次催动御剑口诀。
眨眼工夫,二人来到蓬莱岛上。
安之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天地一变,楚云居然到面前来了。他朝安之微微一笑,关切道:“你可还安然?”
安之颔首,“安然安然……”
“如此甚好。”楚云蜻蜓点水一般敷衍安之两句,快速调转目光凝视夏欢。
夏欢道:“令学生谖竹偷盗息壤,藏至典山寝殿中,不巧被发现。典山已经将他压入九离玄铁牢中。”
早就知道实情的楚云不为所动,淡然问道:“你是专门来通知我,叫我明日带回谖竹,依照蓬莱岛的规矩严惩不贷?”
夏欢摇头,“我请副岛主救谖竹。”
楚云继续问道:“盗取息壤,是为死罪;我救他出混沌,入蓬莱,传医术、法术,他却背叛于我,此又为忘恩负义。那么,我为何要救他这般罪大恶极、忘恩负义之辈?”
夏欢蹙眉,思付半晌,才道:“副岛主就算是为夏欢救的谖竹好了——”
楚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如老狐狸想到什么办法似的,继续问:“你又为何要救谖竹?”
只听夏欢犹豫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觉得他……他像我的一位故人……”
楚云一再逼问,“谁呢?”
夏欢暗暗握拳,用力到手臂不住地颤抖。
楚云重复地问道:“你的那位故人到底是谁呢?”
半晌,夏欢才想清楚。他缓缓松手,颤声道:“像……像赤欢……”
“呵呵。”楚云笑出声,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那你怎么会这么肯定谖竹是你的那位故人呢?”
楚云的一系列问题让夏欢很痛苦,“我……我并不确定谖竹是不是赤欢……我只是觉得他俩的眼睛很像……”
楚云依然刨根究底地问道:“假如你欢喜上了谖竹,你的心在赤欢与谖竹中间拉扯,而谖竹的的确确不是赤欢,你会选择新人?还是故人?”
“不可能的!”夏欢吼道,“我不可能会欢喜谖竹!请副岛主救他,是怕他可能是赤欢。我不想再错过赤欢了。谖竹不是赤欢的话,我为何要救他?!我不可能为谖竹、赤欢两个而纠结痛苦,我的心中只有赤欢一个,容不得他人!”
安之觉得夏欢是为痴情而又愚钝的人,至少在情情爱爱的事上是这样的,“可若谖竹就是赤欢呢?你对谖竹无所谓,所以在得知典山要夏樱桐替罪的时候,才第一时间将谖竹点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他寒心?赤欢是故人,可过去终究是过去了……你这样故人重逢无期,新人也留不住。”
一丝惊恐在夏欢眼底一闪而过,可楚云却立马问道:“夏欢,你这是选择了故人?”
“对!”夏欢回答得无比快速又决然。
“如此甚好……”楚云长叹一口气,眸光黯淡下去,满是失望,片刻之间,却又恢复儒雅,说道:“是我让谖竹盗取假的息壤,再安排他出岛,作谎寻息壤,实则,息壤一直在岛上。”
闻此言,夏欢诧异十分,比看见男人生孩子,听闻母猪上树还吃惊。转头一看,旁边的安之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立马就明白了:“你们做居骗我!”
一瞬间,他的眼眶蓄满泪水:“谖竹……谖竹真的……是、是他……”
楚云转目看向夏欢,叹道:“虚造诈谖之策,永矢弗谖……谖竹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取的。”
眼泪冲出眼眶,缓缓流下,夏欢深吸一口气,失神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三人起念御剑,转眼回到九离皇宫。
安之迫不及待地拉上夏欢、楚云去苍梧殿找典山,救谖竹出玄铁牢。
苍梧大殿前,楚云夏欢双双停步。
安之奇道:“怎么了?救人如救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