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应玄说:“先进你灵府,然后……”她话不说完,手从他腰间摸到腿侧,动作有些狎昵地捏了捏。
“随便吧……”张绗青听明白了,高挺的鼻梁在她脸上蹭了蹭,说:“反正都是你的。”
怎么会这么乖。
十几年来施应玄第一次认识到他这么乖顺的一面,伸手帮他理了理凌乱的额发,笃定地说:“你真的很爱我。”
张绗青脸红了,闭上眼凑上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别说这个。”
他们的感情只有自己知道,或许单纯用爱来形容还要浅薄得多,但真要被施应玄这么直白的点破,张绗青却感觉自己有点羞耻了。
说出来的话都是虚无缥缈、抓不住也摸不着的,还不如她望向自己的眼神来得实在。
好吧,不说。
施应玄和他额头相抵,轻声说:“放松。”
灵府被叩开的感觉非常难以忘怀,张绗青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气都在那一瞬间被剥夺了,全身软地跟水一样,要不是施应玄搂着他的腰他毫不怀疑自己下一息就要流到床底下去,但与此同时神魂交融所带来的紧密感也让他无法拒绝,喘着气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眼睛,眼泪被剧烈的快感轻易逼了出来。
阿玄……阿玄……阿玄……
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不断翻涌的浪潮铺天盖地地袭来。
他要被吞没了。
……
不知过了多久,张绗青才勉强找回神智,朦胧中感觉有一双手臂伸过来,他便像是抓住浮木一般抱上去,灼热的吻从嘴唇流连到脖颈,他抱住她的后脑仰起头,眼里是一片淋漓的水光。
一件件衣服被胡乱地剥开然后扔到地上,二人自小亲密无间,却第一次这般坦诚相待,张绗青的身体相当漂亮,从凹陷的锁骨到平坦的小腹,从细韧的腰肢到纤直的双腿,无一不充满了少年人的蓬勃之气。
施应玄修长的十指陷在他瓷白的肤肉里,在昏黄的柔光下打出几个凹陷的阴影,张绗青连叫都叫不出来,双手失控地攥紧被单,骨节由于过度用力而泛起了白。
“阿玄……换、换一个……”他不知道自己说没说出口,热浪一股股往上涌,蒸笼一样将他关在其中,汗湿的额发粘腻着瓷白的肌肤,神经被拉到极致无法放松。
身体被翻动了一下,摇晃的床顶变为充满施应玄气息的铺被,张绗青眼前一片黑暗,连呜咽声都被埋在了被子里。
——这也没比上个姿势好多少!
……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引光诀才渐渐熄灭了,清冷的月光如水般洒下来,零星的虫鸣声响在寂静的夜里。
张绗青还在哭,整个人缠在施应玄身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一下一下小声的抽噎。
“差不多得了啊,”施应玄已经昏昏欲睡,一只手搂着他的腰,眼睛半闭不闭地说:“这都哭多久了。”
张绗青没理,绕着她脖颈上的手又收紧了一点。
“再哭回自己房间睡。”
这回呜咽声一下子停了,张绗青用哭哑的嗓子软软地骂了一句:“混蛋,”他脾气又上来了,说:“你到手了就不珍惜了,讨厌你!”
“别讨厌,”她敷衍地回了一句,伸手摸了摸他还泛着潮气的脸,说:“别哭了,赶紧睡觉。”
他不理,说:“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我痛死了!”
“行行行,”施应玄说:“我明天把指甲都绞了,”她伸手把他用力抱进怀里,说:“乖啊。”
“敷衍死了。”张绗青小声说了最后一句,总算安静下来,张开双臂与她赤身相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