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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28真喜欢(第1页)

旁巍这通电话结束,沈弗峥还没来得及喊老林过来吩咐事情,水廊一侧就有个男人身影模模糊糊走过来。没走近,声音就传过来,烟抽多了的声音,不仅听着哑,说话都夹着咳声。待走近了,到了亮处。沈弗峥看清来人,是沈弗良,酒色浸得拉满红血色的眼球微凸,笑容夸张,显得有些醉酒疯癫。“你说我这难得回京市一趟,东道主,你不招待——咳咳——招待招待?问了一圈人,你躲在这儿,怎么,没听说啊,阿峥什么时候爱听戏了。”沈弗峥闻到酒气。或许是心神不宁,他此刻特别疲倦,这种累怠不显山不露水惯了,少了脆弱做筋骨,从外瞧着,只显得他十分漠然,即使说着客套的话,眼底都如冰湖,没什么情绪波动。“昌平园没意思?”沈弗良按了几下脖子,嫌道:“这麻将打得我犯困,昌平园太正经,这太正经的地方,我就待不住,你给我换个地方娱乐娱乐,我真得放松放松了。”沈弗峥本来准备打个电话叫蒋骓过来,沈弗良不肯,连所谓兄弟情义都扯出来,叫他今晚一定赏光,难得他回一趟京市,这点面子也要不来?那晚怎么说,也很像冥冥中注定。一路霓虹开到会所门口,盛澎披着外套迎出来,说都安排好了。这种酒肉场合的溜须拍马,盛澎最会,玩咖最知道玩咖爱听什么,三两句话就能把气氛烘到点子上,手臂搭着沈弗良的肩,嘴上应着沈弗良的话,相见恨晚的声音一听,这一趴少说要到天亮。这家会所,不是那种挂着金光招牌,短裙白腿的姑娘夹道迎着,稍稍经营不善就被罚款贴条上新闻的夜总会。青天白日隔着玻璃往里瞧,像个高消费的茶座,木案竹椅,檀香幽幽,很有几分水墨意境。后头就不是茶座了,也不讲究什么意境。这种地方的经理都是人精。盛家靠沈老爷子一路提拔的事,没多少人知道,会所的经理自然也不会知道这等辛秘内情,但经理清楚一件事,姓盛的是老板,眼前这位沈先生,是老板背后的老板。沈弗峥从包厢里出来透气,食指与中指并着按揉太阳穴,他明显能感觉到这两年自己的耐心越来越差,很多戏,现在做不全,也懒得做全。有人说面具戴久了摘不下来,到他这好像相反,这面具迟早得破,新皮肉也早迟会长出来。经理见着人,立马放下手头上的事躬身迎上去,随着沈弗峥的步子,问他是不是不舒服?现在是帮忙喊司机,还是去给他泡杯茶。沈弗峥解开一颗衬衣纽扣,捏了一把喉咙。洗手间门口有男女起争执,男的打女的,耳光扇的很响,女的大冬天穿着露腿的连衣裙,长发遮脸,往墙面一跌才没被掀倒。男的收回手,攥了攥拳,皱了皱眉,仿佛他才是这大场面里最受累的那个。服务生端盘子从旁路过,不敢多看,又见怪不怪,只屏息加快了步子,像是担心扫了这位彭少爷动手的雅兴,会祸及自己。而经理则是怕影响了这位沈先生的心情,伸手往旁边引路:“您从这边去茶座吧,能少走几步路。()”像是忍气吞声许久,终于爆发似的,前方那道女声忽然喊着:≈ap;ldo;我都说了!我联系不上!钟弥早就搬出宿舍了!你打我有什么用!你打钟弥啊!你打到她就范啊!之前在酒吧你叫人压着她,说不喝酒就得跟你上床,把她喝到胃出血进医院,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干嘛要靠我啊!又不是我想和钟弥上床!?()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啪——”“你他妈再说!”节完整章节』()天色蒙蒙亮,盛澎给沈弗峥发了微信,该汇报的都汇报上。末了,立场坚定地说句心疼话:“弥弥给这货欺负惨了,胃出血进医院不说,原来的实习也丢了,纯粹是被逼回了州市,怪不得那会儿逛庙街,她说她不喜欢京市,我还当她跟我开玩笑呢。”沈弗峥昨天晚上就从她室友口中知道,她是因为彭东新才回的州市。她说她不喜欢京市,这个“不喜欢”不是那种小姑娘显个性,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不喜欢,是因为厌恶,是因为恐惧,是因为有人压得她喘不过气,随随便便使点手段就能让她的生活不安宁。那晚在城南,她知道他的身份,忽然情绪收不住,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他开始反思,之前相处是不是表现得太高高在上了,没照顾到小姑娘的感受?让她觉得他跟彭东新本质上是一类人?“车备好了。”佣人来通知。沈弗峥往外走,遇见精神不济的沈弗良从外头回来,对方很惊讶,好像沈弗峥昨晚不应该睡在老宅这边一样。今天吃完午饭,大概下午二伯一家就要回南市,按理都要到场送别,所谓团圆,也就讲究这么点仪式感。沈弗峥却要出门,按不了理,也懒得讲究。今早,沈弗峥跟旁巍助理电话沟通过,钟弥没有受伤,被架子砸到的是一个武指老师。“武术指导和舞蹈替身不是同一个人,旁总他对剧组的事情一窍不通,可能搞混了,以为是钟小姐受了伤,不过这部戏拍得有点赶,工作强度挺大的,像什么磕碰啊淤青啊,就在所难免,不过还好,钟小姐一点都不娇气,我过来这几天,瞧着她挺开心的。”杨助理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沈弗峥倒记着那句“不娇气”,心想是一点不娇气,哪个娇气的姑娘能这么忍,怎么说她外公也是章载年,彭东新,小三上位的非婚生子,她居然能忍着被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纨绔这么欺负,也不肯讲出来。何瑜说章家人宁折不弯,一点都没有夸张。沈弗峥应着:“她开心就好。”“那沈先生,您今天大概什么到沛山?飞机只能落到省会机场吧,我安排车去接您?”“下午一点半吧。”“好的,时间我记着了,”说着,杨助理客套起来,“您看您,这么大方请剧组吃饭,结果您自己赶不上来吃这顿中饭,还挺不好意思。”沈弗峥笑了一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怎么,旁巍没去探过班吗?”杨助理回答,不排除其中有跟谁聊天就阿谀谁的成分。“旁总他没来过,他是真拿靳小姐当小孩儿看,靳小姐在他那儿就跟萍萍差不多,您别看我们旁总结过婚,这方面,不太开窍,没您会。”沈弗峥觉得有意思:“()没我会?我会什么?”沈先生具体是用什么情绪说这话,杨助理隔着手机琢磨不透,也不敢往下再说,他不可能说,您挺会欲擒故纵的,前脚把人家画还回去了,后脚把自己千里迢迢送过来了。电话里得知钟小姐今天的舞蹈戏份就要结束,立马慷慨解囊请全剧组吃饭,杨助理之前就拍过旁巍马屁,拍完自家老板,现在也能拍一拍老板的好友,男人嘛,为女人花钱的时候是最帅的。再说了,钟小姐就是来剧组帮朋友当个替身的,前后拍了一周,不露脸的戏份最后剪到正片里,说不好能不能有一分钟,真没听过哪个替身还有杀青宴的。钟小姐自己也闻所未闻。

上午几个镜头补完,钟弥体力消耗得所剩无几,一大口吸掉三分之一的果茶,喉咙冰爽,但胃里传来咕咕缺食的抗议声。她按了下发瘪的小腹,往现场人群里找靳月助理的身影:“今天中午吃什么盒饭啊?我好饿哦。”戏服单薄,从镜头后出来钟弥就裹上羽绒服,靳月递暖手宝给她,目光在杂乱的现场晃了一圈:“中午好像要去酒店吃。”钟弥问:“哪个酒店?之前那个?”来沛山的第一天,靳月请她去酒店吃了一顿。武侠题材的电影,拍戏的地方离市中心开车要两个小时,附近除了树就是山,周围唯二两家民宿都被剧组包下来,充作落脚点。靳月说:“好像不是,但应该挺远的,弥弥,你先把衣服换了,吃完再回去洗澡吧。”冬天出汗跟夏天不一样,衣服裹得厚,热气散不出来,总感觉衣服湿软,贴着皮肤,叫人很不舒服。钟弥吃到来沛山最好的一顿。她忽略出汗没洗澡的难受,桌上那些圈内话题她也参与不进去,只埋头苦吃,直到胃部充实。这么多人,一家海鲜酒楼完全塞不下,连隔壁羊蝎子火锅和江都烤鱼的生意都一并照顾,这笔开心费应该不少。见到杨助理,再得知靳月和旁巍的关系,钟弥一度缓不过来,以为自己活在什么狗血剧里,尤其靳月表情配合,看看杨助理,再看看她,恍然大悟似的说:“弥弥,你和杨助理认识啊?”狗血程度立马加倍了。杨助理是见过风浪的人,三两句话交代了钟弥和旁巍因为一幅画结缘的事,其中省略了诸多沈弗峥的戏份。杨助理微笑看着钟弥,那种眼神仿佛在跟钟弥打暗语,我知道钟小姐你在想谁,你放心好了,我不说他。靳月领的是傻白甜剧本,听完合手感叹缘分:“好巧哦!不过想想也合理,旁先生好像有好几家公司都是搞什么文化收藏,古董拍卖的,字画应该也在其中吧。”由此钟弥知道,靳月对旁巍是真的不太了解,不然她应该知道,像旁巍这样眼尖的行业人,不可能平白无故买一幅假画。她和旁巍能有杨助理口中的“结缘”,是因为她有一手跟沈弗峥一模一样的字,都像极了外公。饱餐一顿,钟弥才知道这顿饭,请客的不是旁先生,是旁先生的朋友。“旁先生的哪个朋友?”钟弥警铃大作。靳月摇摇头说:“不知道唉,我只听说他有个朋友今天来剧组探班,他的朋友除非吃饭碰见过,不然我都不认识。”靳月也开始猜想,“可能也是投资商吧之类的,会不会是看好我们这部电影啊?追加投资,过来实地考察?”这次,杨助理没对钟弥再露那种贴心微笑了,很快解释来探班的这位沈先生看好的并不是这部电影。钟弥用一种匪夷所思地表情看杨助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看好的并不是这部电影,你敢再把话说得更绕一点?吃完饭,钟弥回了落脚的民宿,来沛山这几天她在这有个单独的房间,住在这儿,每天出行去片场方便。洗完澡,那一身的难受感并没有随着香氛泡沫流进下水道里,钟弥顶着一身湿热水汽出来,吹干头发,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居然有一种进入战斗转态的错觉。甚至还想化个妆。就算现在开始收拾行李,最早也得是明天才能离开沛山,今天和沈弗峥见面,仿佛再所难免。钟弥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来找她,也不知道见了面要说什么话。她没穿袜子,洗澡的那点热气早就挥散干净,一只脚心搭着另一只脚的冰凉脚背,脚趾头都卷着,像瑟缩取暖,抱腿坐在床上,将下巴磕在膝头,目光失焦地盯着地上的毛绒拖鞋,脑子像临时突击一样在复习过去。她想那晚在城南的不欢而散。又想到更近一点的时间,十一月的事,在商场捡到小桃木无事牌,他那么大阵仗派人去找,老林应该会告诉他,那天晚上见到自己了吧。她和沈弗峥之间,没有过节,没有误会。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开始。只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距离远得发虚,即使喜欢,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人。她活在很多很多的担心里,怕她拿出手的爱,是他那样的人所不需要的,觉得幼稚,觉得累赘,就像那天晚上,她在他家客厅说了一长串话,他忽而皱眉,她就乱了,忍不住去猜测,他是不是觉得她有点可笑啊?人家只是觉得橘子甜,想买,结果你立马拿出一棵橘子树叫人家回去用心栽。人家没那么多时间的。喜欢吃橘子的人不一定爱种橘子树。而且他游刃有余,波澜不惊,钟弥自知不可能是对手。一路胡思乱想到门外传来声音,钟弥本来打定主意,就缩乌龟壳里,不出去。没想到房门直接被敲响。隔着门,那声久违的“弥弥”她可以装作没听见,但杨助理的声音除非聋了才能继续自导自演。“钟小姐,沈先生来了。”钟弥一瞬焦躁起来,脚放到床下去穿拖鞋,脚尖都对不进洞里,于是开始无差别攻击,低声吐槽着:“要你说!他来了就来了,是怎么样?他难不成是仙女下凡,我们所有人都要出去列阵欢迎吗?”钟弥打开门,声音无精打采,目光跌在地上。“欢迎。”门外站着一八几的男人,就算不抬头看,也很难忽略存在感。“你看起像不太欢迎的样子。”他低低笑一声,是那种温和的气音,钟弥熟悉,但并没有因为熟悉就对其免疫。她说话带刺:“我的欢迎很重要吗?”“当然,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钟弥一下又陷入过去那种情绪里,好像挺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也没有对这个人陌生,他一旦开放那种纵容的磁场,她就像一尾入水的小鱼,立马活起来。她享受这种纵容,但游一会儿,又会因为察觉身边没有他,他不是和她同游的另一尾小鱼,他是鱼缸外的温柔投饲者,而觉得不公平。钟弥抬头看他,有些意外,居然在这个仿佛永远都八风不动的男人身上看了风尘仆仆。转瞬她想,沛山是机场都没有的小城市,飞机只能降落在省会,再转车过来,少说要三个小时,这一通忙下来,除非是自带坐骑的大罗神仙,是个人都会风尘仆仆的。钟弥来的时候就体会过这种累。那他呢,从金堆玉砌的京市跑到遥远偏僻的沛山来受这份累是为什么?这问题似乎有答案,但钟弥仍然不满意。她不想说“你过来挺辛苦的吧”这种虚假客套话,谁来不辛苦啊,也没人逼着他来,苦情这两个字放在沈弗峥身上有喜剧效果,最好别刻意渲染。这个人永远不会狼狈。即使是此刻。不想说客套话,所以钟弥看着他,只动了一下唇,什么声音也没有。他倒先出声,目光一眺:“里面有洗手的地方吗?”钟弥点头,领他进去,还一路送他到卫生间门口,这边的房间陈设都很基础,水龙头上暖冷都没标了。“这边是热的。”房间里进来一个男人,仿佛这房间就不是她的了,钟弥不知道站哪儿才能显现自己状态十分自然,不被看出破绽。看了一眼正运作的25度暖风空调,钟弥再看直灌冷风的门口。她犹豫着,走过去。刚把门关上,沈弗峥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不仅洗了手,应该还洗了一把脸,额前有几缕黑发沾了湿气,钟弥猜他用得是凉水,因为此刻,他那张脸线条紧收着,有种既冰冷又通透的感觉。晶莹剔透不适合用来形容长相,但这种感觉非常合适。钟弥扭了一下脖子,不知道要不要解释,两秒后,她选择解释:“风太大了,吹进来很冷。”沈弗峥将擦过手的纸巾丢进垃圾桶,眼一低,凝住眉说:“怎么连袜子也不穿?”这话有一种逾矩的亲昵。钟弥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一小步,脚趾在绒绒的拖鞋里蜷起,雪白脚背绷起青筋。好像不该给他看到自己的脚。沈弗峥从柜子上拿起遥控器,将温度往上调了两度。滴滴两声响,把房间衬得更安静了。他好像也不介意她的不作声,放下遥控器,淡淡扫了一眼房间布局:“这边条件不太好,来拍戏,还好玩吗?”钟弥如实说:“一般般,也没什么意思。”“能让你觉得有意思的事,大概是很少的。”她试图拿回对话的主动权,便以无中生有的废话提问:“我听说你这次过来,是考察,投资拍电影吗?”“我没有女主角。”这话像在说旁巍靳月,又像在说她和他。情绪来得莫名,她有摊牌的架势:“你说话太绕了!为什么总让别人猜!”他带有歉意地解释:“说直接了会怕吓到你。”被惹怒,好像并不需要恶语相向,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人就会立马不高兴:“你的聊天方式太暧昧,我有时候真的分不清,你是在克制还是在迂回。”沈弗峥还是那样,态度温和,游刃有余,钟弥觉得自己也没有进步,还是既控制不住沉沦又抗拒自己下陷,有点迷恋他的清醒,又有点讨厌他永远理智。她往他身边走的时候,有一刻脑海里闪过他城南别墅里的水晶灯,摇摇欲坠。仿佛不受控的本身。“弥弥,你现在状态不对,就像在城南那晚,你说着看似很理智的话,实则你内心恐惧,又拒绝沟通,你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这样的你,看到的我,有失偏颇。”钟弥知道他在说话,但完全不愿意思考,他越理智,她越想和他反着来,她站定在他面前,很近的距离,仰着头,忽然跳出现下的沟通问他:“沈弗峥,你现在想亲我吗?”她故意的,见他一怔皱眉,也预料到一样。沈弗峥叹了一声气,掐腰抱起她,让她坐在柜子上,仿佛她太不规矩,他试图固定她,从固定行动开始。他低头耐心说着:“弥弥,我们要把事情聊清楚,你也需要有人帮你理一理。”钟弥冷笑,不乏赌气:“我就知道你是这样!可是我不喜欢!你太清楚了,我想要的是一个不清楚,一个会为我发疯失智的男人。”闻声,沈弗峥脸上的表情仿佛被按了一下暂停,一瞬怔然里,是突如其来的困惑,又好似突破限制的顿悟,非常微妙矛盾,两者交织,有一种震慑的压迫力。钟弥被空调吹到发干的喉咙,空咽了两下,没压住预警一样的寒颤,就在她想从柜子上自己跳下来时,沈弗峥猛把她按在回原位。钟弥后背贴着墙,嘴上贴来男人冰凉的嘴唇,他吻得又深又重,辗转深入,叫她感受冰凉之下的火热温度。弥弥从反抗到被攥着手腕松下力气。这一个吻,漫长汹涌到仿佛用尽世间所有的氧。他终于慢慢停下来,和钟弥分开一些距离,像是演示完毕,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试图教育:“弥弥,你确定想要被这样对待吗?”钟弥是懵的,脸和脖子都红了,脖子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刚刚挣扎,沈弗峥用手掐的。力度控制得很好,既让她真被吓到,又没让人真受伤。他太有张力,好似最优秀的话剧演员,临场发挥,以假乱真。前一刻吻她的人,如同他身体里的另一重人格,皮囊完美,笑起来蛊惑人心,既粗鲁,又脆弱,热衷暴力性爱。钟弥懵得彻底,哪哪都红了,像只煮熟的小虾,心脏跳得特别快。沈弗峥看着这样的她,忽而一笑,食指抬她下巴,拇指按在她嫣红微肿的唇上,轻轻摩挲着,说:“看来是真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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