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冷忽然想起开颅时看见的血管。太薄了,考虑到患者的年龄,他的脑血管实在太薄了。
夏冷灵光一闪,翻到最新一页的体检结果,果然写着生活不规律,长时间高强度加班。
“不能进去,你们不能进去。”赵询张开双手拦着病人家属。
可一己之力是有限的,病人家属瞬间撞开了夏冷的办公室门。
为首的女人牵着一个懵懂的孩子,两眼通红,恶狠狠盯着夏冷。
“不是说是一个小手术吗?不是说没有风险吗?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就走了?”
一连串的发问,声音越来越尖锐。
夏冷的节奏被打乱,眼底划过一丝不悦,太吵了。
她慢条斯理地病历本,眼神诚恳,道:“病人家属我很遗憾,手术是有风险,手术失败的原因我们还在调查,等有了结论我们会如实告诉你的。”
可这对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刚经历丧子之痛的老人,无疑是徒劳无功,他理智的弦早已崩断。
他扑到扑到夏冷的桌前,将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落,嘶吼道:“杀人凶手你就是杀人凶手,我儿子的身体那么健康,一定是你做错了。”
夏冷双手插在白大褂里,她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面前的人都不会相信的。
她对病人的妻子说:“病人家属,你先冷静一下。作为主治医生,我很遗憾。但是现在要紧的是查清楚病因,手术失败的原因。”
赵询死死抱着要动手的老人,“爷爷爷爷,你冷静一点,动手打人是犯法的。老师的医术是医院里首屈一指的,这件事情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病人妻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叮叮当当的声音早就吸引了一圈的人在门口围观,都好奇的伸着脑袋。
值班护士拼命挤进人群中心,把门关上,身子靠在门一侧的玻璃上,隔绝了屋外的视线。
“家属你先冷静一下,我们的医务处长已经过来了,他会和您做详细的解释的。我们对病人的情况十分重视,如果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绝对不会推诿。”
夏冷静静站在一角,将每一个人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
赵询是担忧和害怕。
病人的妻子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和失去丈夫的悲痛,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无措。
病人的父亲早已经像失去了理智的猛兽,张牙舞爪要撕碎某个人,来缓解失去儿子的苦痛。
护士眼睛很真诚,但是一闪而过的不耐烦还是落入了夏冷的眼里。
只有孩子,她睁着大眼睛看着莫名其妙的大人们,她不知道她的家人都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孩子好奇盯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夏冷。
“你是谁?”
夏冷看了一眼没有回答,孩子最单纯,眼睛里没有这世界的肮脏。
医务处长来的很快,“让让让让。”黄处长艰难的从人群中挤进来。
一进来他就拉着病人的父亲,握住他的手,诚恳地说:“老先生不好意思,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论什么样的原因都是我们的责任,您先坐下,我们慢慢谈,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三两句话,就把暴怒的父亲安抚了下来。
病人家属占据着办公室内唯一的长沙发,黄处长领着夏冷和赵询站在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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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属的一侧。
黄处长搓搓手:“我们已经派其她同事去调查手术录像,也请您稍安勿躁,今天之内肯定给你一个答复。动手咱们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