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泊逐面色依旧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原同学,贴在纱布上面,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原泊逐看了他一眼,声音沉而不冷,听不出情绪地说:“不是所有事都要有意义,你说的。”
说完,他便拿上书包站起身:“走了。”
林双徊低头,小心翼翼摸了摸那块毫无意义的创可贴,后知后觉点地点头。
他呆呆地站起来,呆呆地跟着原泊逐走出去,又呆呆地盯着原泊逐的影子。
等原泊逐把医务室的门关上了,林双徊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四肢和大脑。
他想笑。
想把最好看最完美的笑容给原泊逐,然后对他说谢谢。
但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林双徊终于发现了一个新奇的事情,是他人生初次的体验——
原来人在很开心很开心的时候,并不会笑。
反而特别想哭。
柊舒开的是原纪朗的车,魁梧彪悍的吉普,她开着倒是顺手。
原本原纪朗让她开小的那辆,柊舒说:“我要大的,我觉得我技术不行。”
原纪朗很不理解:“那不是更要开小的,你好操作。”
柊舒表示:“我是说万一我撞车了,或者车撞我了,大车安全。它多硬啊。”
原泊逐觉得她的考虑不无道理。
因为柊舒开车完全不看路。
她撞车的几率相当高。
“为什么不带那个小同学一起去医院?妈妈都在门口等你们半天了。”
柊舒看着原泊逐。
她的手在方向盘上,身子却九十度转过来。
“他不想去。”
“他肯定是不想麻烦你。弟弟你想想,那么多血,得多大个伤啊,不去医院怎么可以?妈妈从小到大怎么教育你的?遇到有人需要帮助,应该怎么样?”
柊舒说到这里,刻意停顿,让原泊逐来回答。
原泊逐先对她说:“看路。”
柊舒仍然转过脸看着他,还说:“我余光看得见。”
“前面路口有交警。”
“交警也会支持我教育孩子。”柊舒道,“你怎么能让那个同学自己打车走了呢,万一他回家发现伤口感染了,万一他夜里疼的睡不着,万一他失血过多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