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哭穷,只这张脸,就值不少钱。
办公司是早就说好了的,然后额外给点细水长流的零花,算是安抚,毕竟整个天下名义上都是人家的。
李镇元倒是没什么反应,但赵广义神色不善地看向姜云逸。
皇帝的两位夫人一位姓李,一位姓赵。
夫人们办公司竟然不从娘家拿钱,难道是要划清界限么?
“众卿家可还有要事要议?”
姬十三迫不及待就要散会,却听姜云逸道:“东线运河河北段可以开工了。”
姬十三诧异道:“不是说河北三州民生疲敝,民怨极大,今年免除税赋休养生息么?”
姜云逸道:“陛下,臣已遣人调研过了,河北虽然没有大灾,但农情并不算好。
便是不至于闹出大饥荒,民生也一定是艰难的。给他们找点活儿干干,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他没说的是,便是朝廷免赋,下面也不会全免,何况府库普遍空虚,地方官会迫不及待刮地皮充实府库。
姜云逸的逻辑很清楚,这个时代的老百姓不怕苦不怕累,只怕朝廷和官府又要他们的钱粮,又要他们白干活。
只要钱粮发到位,干活根本不是问题。
这几个月,运河修建还算可以,宋延庆尽心尽力办差,内阁监察司、统计司、司农寺、廷尉寺联合成立的运河专项巡视组四处奔走,明察暗访,宵小之徒都收敛了不少。
姬十三点点头:“可以先筹备起来,秋收后再征发民夫。”
这个决策还挺靠谱。
散会后。
“你想干什么?”
赵广义主动相询,显然不可能叫这件事轻易揭过去。
姜云逸压低声音道:“赵相,李夫人家里拿大钱怕是有一定困难。”
李镇元虽然出身将门,但原本在将门中只是二流末端,被顾希平的父亲赏识提拔为校尉,获得哀帝赏识后迅速蹿起。
李氏家业积累并不丰厚,也完全不擅长经营,也没有去从事刮地皮的行当,只拿些日常孝敬。
如果李夫人要自力更生贷款开公司,赵夫人却从娘家直接拿钱,岂不是平白落了下风?
皇帝大概也不想要她们娘家的钱。
赵广义愕然了一下,这才恍然。
“何至于此啊?”
赵广义不着痕迹地低声问了一句,这才多久,一共才两个人,就较上劲了?
他不是反对宫斗,而是不以皇位争夺为目的的争斗都是毫无意义的,皇子都还没生出来呢,斗个锤子呀?
姜云逸也压低声音道:“陛下应是个会哄人的。”
赵广义竟无言以对。
重臣们出了朱雀宫门,姜云逸刚准备登车,却见张朝天凑过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