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学。”
好!不愧是义庄的大师姐!
br师傅,你教我的符我都会画了,还有别的可以教我的吗?
你好学,师傅很高兴,那就再学些你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用到的吧。管琼,等到师傅不在了,你就带你的两个师弟去游历,去闯荡,累了便找个喜欢的地方落根。
管琼的思绪停下来,符成。
她冷静地游到鬼奎身后,将桃木剑刺进它的命门。鬼奎的黑影扭曲着一晃,渐渐淡去,也像是融入了水中。
“哗啦”
管琼浮出水面向上看,黑洞洞的不见亮光,她还没出声,上面就传来小师弟的喊声:“大师姐,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话声并不颤抖,小师弟坚强了,他不肯先走,坚决地留下来陪她对抗鬼奎,很勇敢。
管琼虚喘着咳了几声,咳出血丝沿着唇角流进水里,她想回应,可她的意识不受控制地迷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是很长时间,还是一小会,水面被砸击的响动刺入她耳膜,她的眼睑痉挛着,艰难地撑开缝隙,眼前有条虚影。
那虚影被一股力量摇动着擦到她脸上,好像是绳子,她恢复了点神智,沉重的手臂从水里伸出来,握了上去。
井口边,陈子轻感受到绳子另一头传递的动静,他惊喜万分,太好了,管琼没死!
是管琼吧?
可千万别是鬼奎。
陈子轻趴在井边扯开嗓子喊了几声,隐隐约约听见了管琼的声音,他立马打起精神:“你抓好了,我拉你上来!
管琼把绳子绑在自己跟不知死活的门客身上,将他们牢牢捆在一起。小师弟似乎很关注这个门客,那就把他带上去。管琼晃动绳子提醒小师弟。
陈子轻拉扯绳子,嵌着零星血肉的牙关咬得死紧,脸部肌肉发颤,手心破皮火辣辣的疼,他在脱力前快速将绳子在手上缠了两圈,扭头冲管琼的小屋方向叫:“翠儿姑娘!”
屋里没有声响,翠儿没醒。
陈子轻四处张望,灵堂有具尸体趴在地上还没扶回棺材里,帮不到他。这会儿没人帮得到他了,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井里的重量勒得陈子轻整个人往井口栽,他情急之下朝地上一躺,脚抵着井沿,双手抱住绳子,就这么一
点一点把管琼拖了上来。
管琼倒地不起,陈子轻手忙脚乱地解开绳子,把压在她身上的门客拽到一边。
你先,先看他。管琼指着门客,断断续续道。
我先看你。’
陈子轻在管琼的怔然中,凑近她受伤的右眼:大师姐,你这只眼睛还能睁得开吗?管琼那只眼是闭着的,她闻言就要试试,被陈子轻阻止了。
等师傅回来再说吧。”陈子轻谨慎地把管琼扶去屋里,你趴着,我检查一下你背上的伤
管琼全身湿淋淋地趴在床上。
陈子轻把翠儿往里面拉拉,给管琼腾出更大的位置,他看清她后背的景象,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管琼沉着地安慰道:小师弟,你莫担心,也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皮外伤罢了。这时候的义庄大师姐又是平日里最常见的模样了,毫无怕鬼的蛛丝马迹。陈子轻在床前蹲下来,他只蹲了几秒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管琼闻声挪到床边,探头凝神向下查看:“可有受伤?”
陈子轻抿抿嘴,气道:管我干什么啊,你都这样了,还不管你自己!管琼难得笑了一下。她在小师弟反应过来前转移话题:“你去洗洗嘴,牙上有血。”
陈子轻这会儿才想起自己这张嘴咬过什么,当时他没多想,把人手指头咬断了,现在被管琼一提醒就觉得牙很疼,他摸到疼得比较厉害的几颗前牙,挨个推了推。
推动了
陈子轻胆战心惊,牙不会要掉吧?他伸舌抵了抵牙齿,咽了一口唾沫,后知后觉自己咽下去了不知多少门客的血液,不由得一阵恶寒。
哦,对了,门客还在井边。
陈子轻脑子想,身体懒得动,此时他绷到极致的神经末梢一松懈,半点劲都提不起来,管琼的后背能慢慢养,麻烦的是眼睛,就怕损伤到视力。
古时候没手机不好联系上,也不知道邢剪那头怎么样了,魏之恕有没有活下来。等会邢剪要是还没回来,他就背管琼去乡里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