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渊这时候就会沉默。
他也想说一个,但往往是沉默许久,两个人都放弃了。
这天小青寒想吃雪糕,她实在是太热了,远处火烧云的橙红晕染着大地,她像个小狗一样伸着舌头,甩着手给自己扇风。
赵明渊看她可怜,下巴扬扬抽屉,让她拿钱去买。
小青寒脸上喜悦,手里捏着一块钱在他床边绕来绕去,怎么都不走。
“哥哥,你陪我去好不好?”
两个人住在一起这么久,赵明渊从来没下过床,她从护士姐姐那里偷偷听到,哥哥愿意好好康复训练,完全可以站起来的。
前两天护士姐姐给他换药,掀开被子长吸了一口冷气,愕然看他。
他像被赤|裸围观的不是自己,面无表情的躺着。
小青寒看到他背后的样子,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哥哥,你怎么了……”
她不知道那是护理不用心,因他从未下床而生出的褥疮,只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疤,手都有些发抖。
护士姐姐在他床边说了很久,又来了医生说了很多用药啊、康复啊、意志啊等等的话,小青寒听的一知半解,只目光落在静静望着窗外的赵明渊脸上。
她知道,医生的话哥哥一句都没听进去。
后来又有护工阿姨来,小青寒像个监工,蹙着小眉毛,小手指点着:“给哥哥擦这里。”
“你为什么不给哥哥翻翻身。”
“护士姐姐说你该天天来的,我为什么只见过你一两次。”
“姨姨!”
她叫的很礼貌,但生气的都竖起眉毛来了。
护工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姑娘训,翻着白眼骂骂咧咧擦着,被赵明渊掀翻了水盆,对方气着站起来:“伺候着废人还不加钱,以为我愿意干啊,等我的活多呢。”
护工转头就走了。
老来讨要东西的人来,还说起这件事,要看赵明渊身上的褥疮,被小青寒气愤地拦住了。
“别碰我哥哥!我哥哥不喜欢!”
“嘿呦。”汪启栋好笑地哼哼,故意逗了她两句。
小青寒气的像一头小牛犊,脑袋嗡嗡的冒火,眼睛死死盯着他,好像随时都要冲过来,用小小身体撞他一下。
“你有和小孩玩嘴的心,早就把公司经营好了。”
汪启栋恼羞成怒,自己再差劲,也今时不同往日了,他一个躺在床上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教训自己,鄙夷的骂了几句,最后又丢下话:“脑子灵光点,想通了就赶紧把东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