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通过医院的缴费记录查到支付帐号,依然一无所获。
没办法,她只能拜托护士,如果那个送她的好心人再来,请帮她要到联繫方式。
护士没想到她只住了一晚就要出院,说她的病情还没有稳定,强制诱导又在雨中淋了那么久,不好好治疗是会伤到根本的,万一影响生育就更糟了。
所以就说,伤到根本不是最糟的,不能生孩子才是吗?
她不討厌生育,只是这个世界似乎並没有那个可以让她心甘情愿孕育孩子的人。
离开医院,她先买了手机补了卡,刚装上卡就收到了一连串的简讯提醒。
岑清珂给她打了二十多个电话,导师给她打了三个,还有母亲的两个电话,以及一起实验的同学的一个。
她先回了母亲,母亲问她实验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家。
那时母亲的病情因为岑清珂的信息素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每周只需要去医院做一次信息素辅助治疗就好,为了节约费用,母亲提出了出院,她就在学校附近租了套单元房,把母亲接了过去,
那段时间是她最轻松的时期,不需要太多的钱,会所的工作辞了,只保留了周末的一对一兼职辅导,加上研究生补助和奖学金,基本够了日常费用,心情好了,胃病也得到了极大了缓解,还有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实验中。
一切好像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除了……岑清珂。
岑清珂的脾气依然不好,总喜欢拿她撒气,每次撒完气就会温柔几天,然后下次再发脾气,周而復始。
像那晚把她丟在路边,是第一次,也是最让她绝望的一次。
告诉母亲可能暂时还回不去后,她又给导师打过去了电话,导师非常生气,根本不听解释,说因为她一个人,实验出现了严重紕漏,所有后果都要她一个人承担。
那个实验是导师的项目,立项时並没有她的名字,她对外的角色只是个记录员,虽然整个实验基本都是她和另一个同学在做,导师只是抽空跟进一下,可名义上这个实验就是导师一个人的。
她当时心情很低落,忍不住就回了导师一句:「不是我的项目,我要怎么负责?对外说实验基本都是我和岳武森做的?老师只负责签字?」
导师当时就怒了,说她擅自离岗还有理了?让她好自为之,不想毕业就趁早滚。
她没有擅自离岗,她请了假的,虽然当时说的是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刚掛了导师的电话,岑清珂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岑清珂的声音说不出的沙哑,像极了熬夜工作后的疲惫。
「你在哪儿?」
「去学校的路上。」
「我问你昨晚在哪儿?」
「你把我扔在路边,你问我在哪儿?」
岑清珂突然就火了,「你少给我阴阳怪气!我后来又拐回去了,你根本没在那儿!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