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杨至易捏着手指的动?作停下。似是戳到?他的痛处,眉间团起一股浊气,拧在一块儿,没有说话。
说白了,他是模仿犯。把别人的作案手法模仿下来,甚至都没有完成计划,简直一败涂地。没有完成信徒的献礼与?致敬,更不可能成为经?典,流传在世人之口。
他也想?成为传说。
严慎:“杀害唐检和卜老的细节,说说。”
杨至易垂下眼眸,手指把指骨掰得清脆响。
一时间,审讯室安静下来,只剩下小彭敲电脑键盘的声音。
“想?好了没。”严慎声音冷淡,微抬下巴。眼底的墨色变得浓稠,卷着漩涡,仿佛山雨欲来,平静海面之下不断翻涌,即将掀起巨浪。
他轻飘飘地瞥过去,似笑非笑,“快点,给你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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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非的遗体告别仪式在结案后的第?三天?举行。
这段时间很忙,时见微今天?才见到?魏语晴。她的状态很不好,总一个?人站在角落,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游离在这个?地方之外,拉低着存在感,想?从这里消失。
殡仪馆内,有人颔首默哀,有人失声痛哭。
魏语晴捏着警帽,靠在墙角,一缕发丝滑落至脸侧。她没哭,整宿睡不着觉,灵魂无法归位,耳畔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段非在废弃大楼的楼梯上跟她说的话。她有些耳鸣,脑袋也有点沉。
“他在最后一刻用生命诠释了刑警的光荣使命。”
“为天?地立命,虽死犹生。”
雷修身为刑侦总队的队长,站在被花团锦簇的遗体旁边,叙述完段非的生平,说完最后一句追悼词。
时见微担心她,献完花,拍了拍严慎的胳膊示意。而?后去拿纸杯接了一杯温水,走过去。
厚重云层漂浮而?过,碧空如洗,大片阳光洒下,明?媚的光亮照在白瓷地砖,刚好两?块砖的宽度。
魏语晴站在阴影里,没有去遗体旁边献花。
她不敢,不敢靠近。
昨天?雷修打电话给她,让她在家好好休息,还?给她休了假。可她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段非从她眼前坠落的画面。
“晴晴……”
时见微把纸杯递出去,“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