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拉法艾尔固然是恨着艾瑟尔,却不是以这种心态。
“他已经到了肺癌末期,时日无多。”任三迟疑了一下,“不超过两个月。”
家伟与肖恩兄弟对望,所以,他不惜孤注一掷,要——带走千晨,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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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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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生死两相许(6)
窗外有轻风拂过,带起一角薄纱窗帘,暮雪般翻飞,泄进一缕初冬的暖阳。
风过,雪白色织有小小婴儿之吻花朵的窗帘复又落下,将那缕阳光掩住。
房间里,有一张布置温馨的大床,床头小几上,放着一家三口的合照,男人眼神包容宠溺,女人笑容温朗和煦,孩子表情趣怪夸张。
床上,躺着照片里的女子,黑发柔顺如水地散在枕上。
女人比照片里略瘦一些,肤色也苍白,有点弱不禁风的病态。
照片上的男人,正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小说,轻声阅读。
“‘陆宜,我怕我会想你想疯掉。’他留恋地凝视我。
“我不敢出声,因为我连想念他的权利都会被动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已经自幼受到干涉,现在连思想的自由都失掉。
“‘陆宜,别不高兴,看这轮月色,专为我们而设,你见过这么银白圆大的月亮没有?’
“不,我没有见过。
“认识方中信之后,发现许多从前未曾注意的事物,都震荡心扉,这些从前认为微不足道以及琐碎的小事,如今成为生活情趣。
“他打开一重重深锁的门。使我见到奇花异卉,以及整个美丽新世界。时间太短了。
“园子里晨间灿烂的花,至傍晚已落满一地。
但照方中信的说法,只要曾经盛放,便于生命无愧。
“‘很多很多人,活了七十岁八十岁,’他说:‘快乐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数小时,比较起来,我实在幸运。’
“告别的时间终于到了。”(注1)
男人停下,温柔地看了看床上的女人,见她仍然静静躺在床上,并没有被惊扰,意欲醒来的样子,男人便无声地叹息,抬起女人的手腕,在她纤瘦的手上吻了一吻,然后继续为她读书。
……
“她还是把墓址告诉我了。
“我是即刻去的。
“感觉上总以为他刚落葬,其实已有四十余年,墓木已拱。
“青石板上全是青苔,墓碑字迹已经模糊。
“我手籁籁的抖,蹲下去,伸手摸索。上面写着方中信字样,一九五五——一九八八。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慢着,是什么,我把脸趋向前去看,这一看之下,三魂不见了七魄,原来碑上刻着:宜,我永远爱你。
“方知道我会找到这里,他知道我会看到这行字,他知道。
“我额角顶着清凉的石碑,号陶大哭起来。
“我是不得不回来,我是不得不走,我们是不得不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