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骁沉醉地哄着她,“就一次。”然后又将她的小脑袋往下按了一些。每次都拿这个话哄她,戚晚觉得自己早就不吃他这套了,瞪着他:“死渣男,你渣得明明白白!”当然,事情的最后总要有人做出妥协。只是恰巧,每次妥协的都是戚晚而已。和家中长辈商量之后,喻骁和戚晚的婚期定在三月初。那时候天气暖和一些,戚晚的胎向也稳定下来,正好合适。喻骁提前一个月就开始筹备婚礼,所有婚礼的相关事宜都是他在操办,林矜和丁文初在旁辅助。最终经过多方比较,两人接受了戚嫣然推荐的婚礼策划公司。有了喻征和乔椹琰这层关系,这次亲自为他们婚礼操刀策划的正是乔椹琰的妻子祁柚。考虑到戚晚现在怀着孕,不宜坐长途飞机去国外办婚礼,婚礼的地点就定在帝都——舅舅丁盛炀公司旗下的千逸酒店,仪式也一切从简,重要的是氛围。戚晚这个孕妇如今成了家里的国宝,头等大事就是养好身体,除了和策划师祁柚见了几面,沟通了一下婚礼的细节,其他的事情几乎不用她操心。婚纱是年底时向秋联系比利时的设计师,在短短两个月赶制出来的。试纱那天,戚晚没让喻骁跟着,婚礼需要仪式感,婚纱也是,提前让喻骁看见她穿婚纱的样子,总觉得不够浪漫。戚晚自怀孕以来,身材没有太大的变化,起初丁文初还担心按照她孕前尺码定制的婚纱会太小,结果戚晚穿在身上十分合身。梦幻温柔的一字肩,优雅贴合的鱼尾裙摆,细致的裁剪勾勒出完美的曲线,戚晚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缓缓转身,浑身闪着细碎亮眼的光芒,美到了极致。丁文初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些日子女儿都在身边,即便和喻骁早就领了证,也没觉得有多大变化。直到亲眼看见女儿穿上婚纱,才突然间意识到,从小被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真的要嫁人了,一时间伤感起来。戚晚被她突如其来的泪水搞得有些慌乱,搂着妈妈的胳膊撒娇,“你哭什么呀,是不是我穿这身不好看?”丁文初擦了擦泪水,说:“没什么,就是想到你马上要结婚了,要是你哥哥……他能看到该有多好。”戚晚垂下眼帘。在这个好日子越来越近的时刻,她又何尝不是常常在夜里梦见哥哥,然后偷偷掉了眼泪。是啊,如果戚妄能看到该有多好,见到妹妹穿上这么漂亮的婚纱,他应该很高兴吧。或许,如果他还在,这个年纪也已经举办过自己的婚礼了,能告诉喻骁不少经验。戚晚和喻骁的本意是低调举行婚礼,只邀请两家的亲戚朋友大家聚一聚,完成一场简单的仪式就好。可戚宴臣偷偷把自己业内的朋友、老同学、甚至国外的合作伙伴的名字都写在了宾客的草拟名单之内,婚期刚一确定,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邀请,让他们一定要来参加自己女儿的婚礼,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件喜事。戚晚本来还反对过,说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那么多人都来,场面太大,不符合他们办婚礼的初心。可戚嫣然却叹了一口气,把她拉到一边说:“你就由他去吧,他高兴就好。本来啊,他是可以参加两场婚礼的,如今只剩你一个女儿了,当时是加倍重视的。”听完这话,戚晚沉默了。结婚是好事,不应该提那些伤心的,丁文初收起了眼泪,替女儿抚了抚裙摆,心疼道:“你呀,还是这么瘦,怀孕这么久了,营养半点没落下,可体重不升反降,真是把我给愁坏了。”戚晚回神,靠在妈妈肩上,笑吟吟道:“不长肉才好呢,我才不想身材走样,等卸了货之后就不用减肥了,多好呀。等这小家伙长大了,和我一起走在路上,都说我是她姐姐,就像我和你一样。”丁文初:“你就知道是个女儿?万一是个儿子呢?”戚晚扑闪着大眼睛问她:“你想要外孙还是外孙女?”丁文初拍拍她的脸颊,“都好,我们都喜欢。”戚晚笑而不语,其实她爸妈嘴上不说,心里多少还是希望是个男孩子的。戚宴臣如今还年轻,公司的事情还有精力操心,可偌大的一个公司,还是希望将来可以由自己的子女继承,才不辜负这一生拼搏与奋斗。-离婚期还剩一周的时候,喻骁基本将婚礼的相关事宜基本安排妥当了,只剩写请帖和挑选伴娘礼服这两件事。写请帖这么高级的任务,戚晚毫不客气地丢给了她爷爷。戚老爷子对书法颇有研究,正好每天闲在家里无事,觉得自己没能为婚礼做半点贡献,写请帖这事儿正和他意,一边一笔一划游云惊龙,一边给戚晚讲解毛笔字的要领和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