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大公子的房间,取钟夫人之前跟她的手镯信物。大公子看到她,略为楞了一下,说:“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很好。”
云舒羞赧的笑道:“出门办事,又是替大公子办至关重要的事,自然要精神十足!”
时间差不多,顾清已在外面等候,临出门前,大公子一再强调:“云舒第一次来长安,也没有单独出过门,顾清你千万要看好,别把她弄丢了。”
顾清连连保证,一定带好云舒,云舒在旁捂嘴偷笑,这两个小孩倒把自己当小孩了。
从清平大街走出来,直接往东走,走到朝阳大街,再向南走,就能找到魏其侯府。因为长安的街是四四方方的,很好找,云舒听顾清说了一遍就记住了。
他们一面往魏其侯府走去,一面看着街上的百态人生。
这还是云舒第一次在古代逛街呢,她看着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还有挑着扁担叫卖的小贩,以及各色的行人,终于对她的人生有了新的感悟……
她实打实的感受到了穿越的变化,她的确成了古人中的一员了!
顾清见云舒看着路边的蒸糕出神,以为她想吃,于是跑去买了两块回来,塞了一块到云舒手里:“早上出门还没吃东西,饿了吧?”
云舒回过神,看着手中的蒸糕有些为难。经过昨天旺叔说的话,她已决定要跟顾清保持距离,但是她现在把蒸糕扔回去,也太难看了。
思来想去,云舒默默的吃着蒸糕,连一句谢谢也欠奉。
这一路基本上都是顾清在说,云舒在听,直到临近魏其侯府,顾清才渐渐安静下来。
站在魏其侯府前的朝阳大街上向东看去,能够看到巍峨的未央宫就在东边,屋檐飞扬,在空中如凤鸟展翅,气相庄严的殿宇,透露着皇家的威仪。
“那就是未央宫吧?”
云舒说出了一路上的第一句话,顾清赶紧说:“是呀,那是皇帝处理朝政和生活的地方,我们这种寻常人,能够在外面看一眼就不错了……”
云舒淡笑,不再多说,深吸一口气,向魏其侯府的后门走去。
后门门房上的人见到顾清,一脸笑的说:“小哥你来啦?昨儿钟夫人听说有娘家人传信来,高兴了一天,忙说人来了就带去见她呢!”
顾清嘴甜的说:“谢大伯传话,我不方便进后院,就有劳大伯将我这妹子带进去跟钟夫人说两句信儿吧。”
“好说好说,丫头,跟我来吧。”
这门房的人收了顾清不少好处,在钟夫人那边卖了乖,自然也有奖赏,这样的好差事,他自然高兴,所以对云舒便很客气。
门房的老伯带着云舒走进后院,把她交给一个婆子,再继续往里走。
走到一处小院子,婆子让云舒在屋里坐了,说:“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我去请钟夫人过来。”
婆子虽然走了,但屋里还有其他丫鬟,云舒坐在位子上,尽量保持着向前看的姿势,可是两眼却左右逡巡,打量着侯府的布局和摆设。
之前一路走来,她看到园子很大,但是摆设什么的,甚至还不如洛阳的桑府贵气,至少她没见到什么特别惊艳的好东西,大概是天子脚下,不敢太张扬放肆吧。
正在她胡思乱想,外面传来人声,有少女着急的说:“夫人您慢些,别跌了……”
云舒闻言,赶紧站起来,下一刻,就见一个容颜明丽的年轻少妇急匆匆走了进来。
与钟姬谋
明丽少妇不等丫鬟掀开门帘,就冲了进来,足以看出心情真的很急迫。她光净的额头上微微有些细汗,胸脯上下起伏着,樱桃小嘴中喘着气,她站在门口努力镇定了一下,脸上挂起笑容,对云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在家里,怎么没见过你?”
云舒对着钟姬俯下身请安道:“云舒见过钟夫人,我并不是钟府的丫鬟,夫人自然没有见过我,不过我确实带了钟老夫人的信物和口信过来。”
钟姬听云舒说不是钟府的丫鬟,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又听她说带了老夫人的信儿,立即变的两眼熠熠生辉!
“我娘?我娘给我带了什么话?”她走到云舒身边,拉着她在位子上坐下,丝毫不顾主仆的身份之别。
云舒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包着的玉镯,说:“钟老夫人说,她不怪你,只要你过的好,她就安心了。”
钟姬接过母亲的玉镯,那是母亲戴了几十年的东西,她自然认得,再听云舒转达的这些话,一时间红了眼圈,两手捧着玉镯,口中竟然像小孩子一般嘤嘤呜咽的喊着娘。
有丫鬟过来送水,并安慰钟姬说:“夫人不要伤怀,今日得到家中传信,可谓是消除了夫人心中的一块心病,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就哭了呢?”
钟姬点点头,用手绢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重新笑着问云舒:“我娘还说什么了吗?家里怎样?父亲身体可还好?”
云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角偷偷看了看站在旁边的丫鬟,钟姬见她如此,以为她有什么秘密话要说,当即对自己的丫鬟说:“不去给客人取点点心来,站在这里做什么?”
那丫鬟原本以为钟夫人见娘家的丫鬟,不用那么仔细的招待,如今听夫人这样一说,赶紧出去取点心。
打发走了旁人,钟姬小声问道:“现在没有别人,家里有什么话要传,你尽管说。”
云舒压低声音说道:“回夫人,钟老爷和夫人的身体都还好,只是老夫人思念夫人你,心忧难解。我不是钟家的丫鬟,而是洛阳桑家的丫鬟,因我家大公子有事要来长安一趟,之前又恰好经过南阳,钟老夫人便托我家公子给夫人传个信,以解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