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给忆儿准备了礼物。”
赵明修心里一紧,慌忙朝容与看去。
只见容与手中是一串红绿交错的手绳,“这是我们南疆的长命绳,我们南疆的孩童出生,都会请往生教的弟子前去赐福,并将这绳子系在手上,能保佑孩子百毒不侵,万邪不入。”
“我以往生教圣子的名义,赐福予你。”
容与看向襁褓中的婴孩,口中喃喃念出一串晦涩的祷文,萤烛辉光温柔地笼着容与的眉目,他低垂着眉眼,仿若注视人间的神明。
晚饭都是赵长赢爱吃的菜式,一顿饭吃的他肚子撑得不行,连连说要去消消食,正好赵明修和聂欢颜要准备明天满月宴,于是两人从饭厅出来,去了湖边散步。
湖中遍植荷花,如今还未到盛放的季节,只隐隐晕开胭脂色的花苞,在月光下,似是蒙了一层浅纱。
赵长赢沿着湖边慢慢走着,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容与。
“怎么了?”见容与停下脚步,赵长赢问道。
容与的眸光漫漶在这片明月荷塘之上,蹙眉问道,“我很可怕么?”
“是啊。”
赵长赢点头。
容与笼在袖中的五指猝然收紧。
“说实话,你当时刚回来的时候,我每天都很担心哪天你又突然离开我了。”赵长赢闷闷地说道。
容与一怔,蜷曲的五指放松下来,他松了口气,看向赵长赢。
赵长赢仰起头,天边是一轮半圆,“今天月亮也没有圆。”
“月盈则亏。”容与勾起唇角,“这样就很好。剩下的一半,我们来补上。”
番外·不奈何
从永宁回南疆的路上,容与突然说要去看看不奈何。
“所以,不奈何是不是你朋友?”赵长赢吃鸡腿吃得满嘴流油,他攥起茶杯喝了一口解腻,问道。
容与懒洋洋地靠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扯了扯嘴角。
“朋友?”
他哂笑道,“算是吧。”
“算是吧?!”不奈何怒发冲冠,一掌拍在木桌上,气得七窍生烟,“那兔崽子就是这么跟你说的?!”
“啊……”赵长赢面露尴尬,生怕不奈何一下发起癫来给他下药把他毒了,双脚下意识地往后退,赔笑道,“这个……容与他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
“其实心里什么?”
赵长赢一惊,扭头见容与施施然推开门入内,他一身月白色绸衫,腰间盈盈系着莹润的玉带,束发的缎带随风翻飞,端的是仙风道骨,风韵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