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慕小枫缓缓闭上了眼,那里的记忆可真多啊,不过,不值得回忆。被绑架的日子谁特么想回忆!当年搞得她化学实验不会做,绑架流程就已经倒背如流了。反正给时老头打的电话都在冗长的电话队伍中排队,谁叫他是大忙人呢。好在那些绑架她的人为财,也不会伤害她,最后,张口闭口地叫叔叔撒娇卖萌,都熟识了。“没什么,当年被抱错了,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也不亏。”“蛤,还有这茬,人生如戏啊,小枫姐。”休息了一会儿,慕小枫在容时的帮助下,脚刚落地,全身就跟失去重力似的,差点摔倒。容时让季特助给找了个轮椅,慕小枫坐在上面,盖着加厚的毯子,心里五味陈杂。轻轻扯动嘴唇,慕小枫有些不自然地说:“容时,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好笑,真相是什么容时的侧脸轮廓冷冽,凝视着慕小枫,眸光有些深邃,“你都差点跟大地亲密接触了,还能自己走?慕小枫,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容时的话一针见血,慕小枫瞬间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甚至有点无力自容。“那你要带我去哪里?”慕小枫抬头看容时,手下却忍不住抠轮椅的把手。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这么多年,慕小枫还是没能改掉爱抓东西的这个坏习惯。容时的角度正好把慕小枫的小动作收入眼中,摸了摸慕小枫的头发,语气是他最陌生的宠溺,“带你看看风景,我听说德仁医院的后花园是出了名的花多。”慕小枫很想说句话来打破这该死的粉红色气氛,但当她和容时对视的时候,那句“我没洗头”的话怎么也说不上来了。慕小枫的眼睛里有容时,容时的眼睛里有慕小枫,一眼云烟。顾虑到慕小枫的头受伤了,容时轮椅推得很慢,从身后看过去,两人的背影被拉的很长,泛着一点金黄。花团锦簇,有几只蜜蜂嗡嗡地围着采蜜。“容时,你知道吗?”在阴影的映衬下,慕小枫的目光变得高深,容时的心扑通一下地提了起来,他该知道什么?然后慕小枫继续说,“其实,我对花粉过敏,下次别带我来了。”说完,慕小枫就打了个巨响的喷嚏。容时赶紧把轮椅推到没有花丛的空地上,生怕慕小枫再憋出来个连环喷嚏。这一夜,慕小枫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最终拿起了手机。那一条条评论真的能气死人,眼不见心不烦,慕小枫关闭了界面。正要关闭微博,突然一个热搜引起了她的注意。人肉时小枫组:维持世间正义,誓要挖出时小枫抄袭的真相!发起人讲话很犀利,三言两鱼就把节奏带起来了。真相至上-鱼肉酿青椒:时小枫已改名为慕小枫,就职在容氏集团,常常给集团老总献殷勤,导致人老总在年会上告白,老总妈妈也气的不轻,公司职员可以证明。图片贴了慕小枫的基本信息,照片也只是并不清晰的侧脸。在那群吃瓜群众的煽风点火下,热度还在不断上升。慕小枫觉得好笑,真相是什么?他们还要妄想挖出抄袭背后的真相。真相就是一张张满嘴喷粪的言论堆起来的绞刑架。现在,她是待宰的羔羊。手指灵活地敲击着键盘,这一次,她要为自己正名。对于任何设计师而言,抄袭的帽子一旦扣上,就再难摘下来了。翌日的天气阴沉,远方还能看出乌云,是要下雨了。雷雨季已在桐城是家常便饭。慕小枫挣开睡眼的时候,容时已经走了,昨晚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她的心就隐隐觉得不对劲。没往深处想,慕小枫突然尿意上来了,起身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迈步。看不出来,这还是个病房,还有独立的卫生间。时豆蔻捂住脸上的纱布,神色幽怨,说着说着语气就激动起来:“妈,我的脸成这样了,你也不说句话?都是慕小枫干的,是她把我推下去的!”崔瑛不是好事的人,慕小枫毕竟她养了那么多年,想都没想就说道:“小枫不是那种人,豆蔻,你是不是看错了啊?”亲生母亲为另一个人说话,还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时豆蔻心里不是滋味。是,崔瑛跟慕小枫亲,可她的身体里才流淌着时家的血液,是崔瑛的亲生骨肉!慕小枫算什么东西,样样都要跟她争。上学那会儿就锋芒毕露,跟个高傲的孔雀似的到处显摆画画水平。这么多年,她还是被压一头!她已经做的很好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慕小枫,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