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装逼也是门不朽的技术。好奇归好奇,现在也不是付出行动的时候啊。慕小枫像个老母鸡似的张开双手把杜蘅芜护在身后,乖乖举起手。她现在还没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洒脱,倒是有一种想唱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的感觉。毕竟是人都怕死,说实在的她不怕死,就怕游戏还没开始就提前领盒饭了。论无数次从枪口前抢盒饭的事件,慕小枫忍不住叹息,这究竟是什么沙雕操作,是没充钱的原因吗?注意到慕小枫的小动作,男人褪去之前的玩味,眉宇之间带上了几分严肃,道:“进了我的地方,就得守我的规矩。”赤果果宣誓主权,就像动物世界里的雄狮抢夺领地的时候还得撒泡尿证明一下自老子地盘不许撒野。有时候她还真怀疑过在同一个草丛地点,混杂着各种动物的尿液,它们会不会混淆或增加他们的辨别难度。就因为这个奇思妙想,季特助说漏嘴,传到容时耳朵里,因此被容时当成笑柄嘲笑了三个月多一点。慕小枫两条清秀的眉毛往上一挑,明澈含情的桃花眼沉璧,目光正如荆棘丛中最锋利的刺。眼前这个男人纵然没有手上那把铁家伙,也能威慑到旁人,不说别的,干架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气势,打不打得赢不重要,要在气势上把对手比下去才有面子。“这位先生,我们无冤无仇,就算有什么仇什么怨,那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好好聊聊呢?”慕小枫的语气不卑不亢,“我只是来救一下我的朋友,没碍着您的路吧?”杜蘅芜完全没力气了,她身侧是一堵墙,直直地靠在地上闭目养神,虽然知道现在的局势并不美妙,但两个眼皮最终还是不受控制沉重地闭上。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漫不经意地扯了扯领口,他没戴领带也没有吊儿郎当却有种纨绔藏在话中:“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你?”他眸色清扫这个敢和他对峙的清瘦女人,有意思真有意思,他活了这么多年,突然有种感觉,这么好的姿色不培养一下真的太可惜了。慕小枫眼中悄无声息地熄灭最后一丝反抗的怒火,枪子穿透皮肉的痛苦她不想体验,这时候,识时务者才能货到最后一集,明哲保身才能不那么早领盒饭。她毫无意外地开口:“先生说话真是拿捏的很有分寸,那您又凭什么不认为不会放过我?”凭什么?呵,这三个字真的是问错人了。“我的世界里永远没有凭什么,女人,你成功挑起了我的兴趣。”“先生,请别用言情男主角的台词开玩笑。”男人轻笑,慕小枫眼前一片模糊,她记得,之前她在迷幻色酒吧里喝了一杯白开水,甜丝丝的,她以为那是普通的白水,只是加了糖未到场才会有所不同。现在看来,有诈!土豆大爆炸的炸!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慕小枫昏倒之前,还骂了句不带这么玩的。总算醒了,我的小可爱冗长枯燥的会议终于落下帷幕,期间容时决议成立基金会,资助桐城几家贫困孤儿院,全票通过。散会,容时拿起手机查看短信,有一条未查看的短信,打开一看是垃圾短信。通话记录里也没有痕迹。容时沉着脸就走,季特助赶紧跟上。“先生,去哪儿?”季特助看了看行程表,排得很紧,问道。工作狂的行程分分钟能让人犯密集恐惧症,能做到先生这份上的人,在桐城怕是不多。“去视察子公司,我就不相信那群老匹夫私下里能有多干净。”容时似笑非笑眸色漆黑陡然一眯,笑意不达眼底,话锋突然一转,“听说市长竞选马上到了。”桐城每三年竞选一次市长,可从没有人能稳稳当当在桐城工作三年,通常是走马观花。最有意思的是,慕向楠要去竞选市长,并且身后有人。季特助笑笑,将一个印着饕餮纹样的朱色锦盒递到容时面前,“是这样,没想到先生消息这么灵通。”打开锦盒,那对色泽清透的耳坠泛着淡淡月华的晕色。之所以放进锦盒是因为月光石是不能和金属直接接触的。月光石一旦和金属接触摩擦,不出两周接触面就会发黑。这对耳坠会卖个好价钱,只因为它背后有一个引人入胜的爱情故事。头痛欲裂,犹如宿醉,身下还一阵冰凉,温度不断溜走,慕小枫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冷战,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会变成冰棍。不对,她现在在哪儿?幽幽的冷香萦绕在鼻翼间,甚至有些呛。慕小枫突然睁开眼,忽然间觉得鼻子有点痒,猛打了一个喷嚏。随后这喷嚏就像排队跳悬崖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再这样下去,慕小枫觉得肺都能从鼻孔里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