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再说,“公子对我很好,做皮影人逗我笑。”
楼西月掩口轻咳了一声,“祭天要九日,明日之后他们才会回大殿,我们先宿在殿里吧。”
我搓手,“住皇宫?”
楼西月颔首,“嗯。”
我雀跃非常,“那我要睡贵妃榻,我要吃御膳,我还要有个太监在旁边侍候着。”
楼西月瞥了我一眼,“我和纪九去,你和这只鸟就寻个客栈住下吧,配配解药。”
我不满,幽怨道,“凭什么?你去吃香的喝辣的睡帝王榻勾引小公主,我和大风两个人,离乡背井的,在这里吹冷风抹冷汗。”
楼西月笑了笑,扇子敲了敲我的额头,“那捎上你吧。”
他看着大风,沉默了一会,“大风的话,从哪来的回哪去吧。”
大风不明所以,眼珠子转过来,孤独地将我望着。
这天,我做了件有违良心的事。为了和楼西月奔向那雕梁画栋的大殿,我把大风留在了路边。我想,大风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肯定心如死灰,所以也没上前一步追我。
我断不是有意抛弃它,只是因为此行险象丛生,我不忍他一只鸟儿涉险其中。
东土帝君的大殿以青砖高砌,上置彩色琉璃瓦,檐扬八角,角上皆雕刻貔貅虎罴。
我们翻了墙入到内苑,可见整个大殿布局呈对称状。
苑中长垣回廊,石亭花园,一抹清泉,上有一座浮桥,装点得别致。
我之所以看得这样清楚,是因为我和楼西月眼下正坐在殿顶上。
殿中或有着黑色劲服的、手执长剑的男子扫荡来扫荡去,或有着宫装的女子婀娜来婀娜去。
观望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东土宫内的衣着打扮与宫外大相径庭。
女子的宫装包得严严实实,一丝不露;不比宫外赤足露腰的模样。
我说,“怎么现在,穷苦百姓穿得都很争奇斗艳,贵族皇戚穿得都很良家妇女。”
楼西月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接着,纵身一跃,跳下去了。
他再上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两套宫装。
纪九没说话,利索地宽了外衣换上那宫装,再蒙了块面纱。
我换好之后,尴尬地对楼西月说,“这套衣裳大了。”
楼西月轻笑,“我没找到比你个头小的。慢点夜深了,也没人能看出来。”
我挠头,“真的看不出来?可是这个面纱真的太大了,我根本戴不上。”
楼西月沉默了好一会,“这不是面纱……这是裙子……”
入夜,殿内响起钟声,点起宫灯。
楼西月揽着我的腰落入苑内,他低声道,“我们去南殿瞧瞧,那里是帝君的药阁。”
往南殿走,途经一方小花园。
园中开满了淡紫色的西番莲,晕上一层浅香。